“无赖。”
门外头,丫鬟樱桃已经有了经验。
不会呆呆的站在廊下候着了,反而是走到院子中,感受着这有些上头的冷意。諈
罗原站在离她大约三四步的距离处,咳咳了两声。
倒不是提醒屋子里头的二人,反而是想找句话与旁边的樱桃说说。
只可惜,他这粗神经的脑子里,并没有什么春花秋月的词句。
于是只能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啊,这天儿可真冷啊。”
樱桃侧眼看了罗原一下,随后就略有嫌弃的摇摇头。
给他的印象里头又添了一笔,毫无情趣。諈
而后就说道。
“罗侍卫自己在这守着吧,我去别处走走。”
若今日是她与骊珠一同守夜,姐妹二人还能谈谈心,说说话什么的。
但与罗原,她可没什么好讲的。
所以,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廊下,罗原一头雾水。
情思结
自己又是怎么惹到这位姑奶奶了?继
怎的少夫人的脾气都没她这般难揣摹!真是反了天了!
找机会,一定要在少夫人面前好好告告她的状,没得让个小丫头片子得势张狂起来!
月色均匀的洒在府中的每一个角落,有些地方显得温馨异常,有些地方则透着暗夜下的漆黑。
云锦院里头,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国公爷,韦夫人对他已经没了之前的耐心。
略有嫌弃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之后,就轻轻的下了床。
走到外间,就坐在了圈椅上。
焦嬷嬷拿了个外衫过来给她披着,顺便还倒了一杯温水,略有些心疼的说道。继
“夫人还是多歇歇吧,过几日还要操办生辰宴呢,没精神可不好。”
“哼,生辰宴,一个关键时候只顾自己的夫君,过什么狗屁的生辰宴,若不是为了家莲的婚事,我做什么给他这样的面子?”
眼神敷衍的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商玉宽,显然对于他在日前五老太爷发疯时候躲起来,是有多嫌弃。
曾几何时,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过这个温和善良的夫君。
但后宅的日子实在是难熬。
熬着熬着,那情分似乎是越来越淡,而这表面功夫和应和倒是做的得心应手起来。
且五房的事情虽然已经按下去了,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意外?继
因此,她睡不踏实,也是有原因的。
焦嬷嬷是她的心腹,自小陪着她长大,到现在已经五十几年了。
自然看得明白,韦夫人的心思,t于是低声劝慰道。
“夫人莫心急,以咱们表小姐的容貌和才情,要寻个夫家可不算难事,要老奴说啊,配咱们七少爷不是正好吗?而且从姐妹成妯娌,日后啊,咱们这一房的心会更齐整的。”
商四郎娶的就是韦夫人娘家的大侄女,唤韦家萤。
而如今韦夫人口中的家莲,则是她娘家最小的侄女,还差四月就要及笄,所以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因此,她打算趁着这回的席宴,好好相看一番才是,但这其中却不包括自己最看重的七郎。继
于是,手一摆就说道。
“四郎心善面软,得娶个与我一头心的儿媳才能保家宅宁静和日后的前程,但七郎不同,他非池中物,以后啊,得选个有十二分助力的夫人才行,那样他在朝堂上,才能有岳家相助。”
一边说,一边又冷哼了一声。
“否则,靠那位国公爷可靠不住,更别提东苑的那位大将军了。”
这一点,韦夫人倒是看得比其他人都透彻。
“也是,凭咱们七少爷的能力,便是做个驸马爷都是绰绰有余。”
焦嬷嬷这话算是说到韦夫人心坎里了。继
大兴朝才历朝两代,所以并未有什么驸马不可参政的说法。
反而如今朝中好几户权重人家都是因为早年间与皇家攀了亲,才能爬到今日之地位。
她的大女儿能顺利嫁入福王府,那么小儿子也有机会。
说不定啊,她还真能给某位公主做上一回家婆呢。
想到这里,刚刚那堵塞的心思就好了不少,满心满眼都是盼着日后。
倒是那国公爷睡得踏实,丝毫没有被吵醒的样子。
月落日出,又是一夜宁静。继
杜景宜起身的时候,还是如往常一样,身旁的人已经离开。
连床榻都只剩余温了。
每次同房之后,她都有种不想动弹的感觉。
果然是武将出身,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觉得自己恐怕是伺候不了了。
但府中虽无事,也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只好起身。
樱桃听到内屋有动静后,就走了进来。
主仆二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