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像是被人用力击打了一拳,又闷又痛。
傅时律脚踩着地上的那些书签,他的眉眼都被燃烧殆尽了。
盛又夏就看着他在原地,像受困的恶兽一样,在发疯,在疯狂地踩着那些火星。
裤管都被烧着了,只是有很小的烟星子。
盛又夏那么冷漠地看着,胸腔内溢出声笑意。
“真好,也正好,省得我回去处理了,都烧光了。”
傅时律停住了动作,转过身盯着她看。
“傅时律,离婚的时候我没有拿走不该属于我的东西,那么我的这些,你也别要,这才叫公平。”
男人手掌心握紧,夜色渐浓,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在两人的头顶上方。
他眼里的阴鸷和深邃,深不见底。
他垂下了眼帘,然后蹲下身去。
将那些早就拼凑不起来的碎片,一张张捡在手心里。
他高大的身影仿佛被巨石给压着,盛又夏看着他手指被一团团的黑炭弄得焦黑,她搞不懂,他捡起这些,还能有什么用。
她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怎么,眼眶内突然充斥着酸涩。
她微微地仰起头,又将泪水给憋了回去。
盛又夏,别再回头了。
盛又夏走到路边去拦车,却又被身后的男人给叫住。
“夏夏,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不!这个她给的答案
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风轻轻一扬,烟灰成烬。
盛又夏招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傅时律蹲在那里,抬着头,看她背影萧瑟地融在一片黑暗中。
“不。”
这是盛又夏给的答案。
简单干净到丝毫不给人一点余地,“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出租车停在路边,她走过去开门,弯腰坐了进去。
司机朝着外面张望眼,“那位先生要上车吗?”
“不用,走吧。”
盛又夏没再望向窗外,脸色平静得犹如一张展平的纸。
“请问要去哪?”
盛又夏说了个医院的名字。
司机实在是很八卦,继续瞥了眼傅时律那边。“那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
盛又夏双手交握在一起后,又继续说道,“我男朋友在医院。”
她不用跟任何人解释的,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妇人从家里拿了一袋东西,回来的时候见火盆翻了,还有人蹲在边上捡纸片。
她赶紧上前了几步,“这是烧给亡人的,你在这抢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