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指着不远处卖花的商贩,目光充满渴望。
宫宴墨粗略看过,商贩摊子前脚人潮涌动,花的种类繁多,入目有康乃馨、百合、向日葵、玫瑰。
“不要乱动,”固定好轮椅,宫宴墨单独走过去买花。
沈童犹如嗷嗷待哺的幼鸟,宫宴墨还没靠近,小手就伸出去。
“这是向日葵,这一束叫什么?”
“粉玫瑰。”
沈童纳闷,“玫瑰不是送爱人的吗?”
“嗯。”
???
那为什么送自己?
宫宴墨低头弯腰,就着沈童的手挑出一枝娇嫩的粉玫瑰,唇瓣浅浅印上,“哥哥发现……前几天讲错了件事。”
沈童心跳逐渐加速,哥哥的眼神好奇怪,“哪件事错了?”
宫宴墨恍然大悟那天没有说,按照往常一样照顾沈童,也慢慢接受自己喜欢沈童的事实,今天鬼使神差买了束粉玫瑰,听见沈童的玫瑰送爱人,便想趁此改正自己的说法。
难言少儿郎
“想说的全在花里,”宫宴墨指节抚过花朵,情窦初开,难言少儿郎。
“之前所说……”
宫宴墨抽出一枝玫瑰,利用根茎于沈童掌心作字,床字一笔一划成形,然后打叉,弟字循环。
沈童等待几秒,又一字龙飞凤舞在手心——爱。
沈童目瞪口呆,手指蜷缩将字埋起。
他摆脱床伴的身份已始料未及,相隔几天,哥哥说喜欢自己……
“怎么,沈童不是也喜欢哥哥吗?”宫宴墨粗粝指腹摩挲着淡绿色根茎,嗓音柔和。
喜欢的,沈童垂头思索一阵,拿过宫宴墨那支白玫瑰,“全是我的。”
宫宴墨的爱,全是沈童的。
“哟哟哟,鼎鼎大名的宫总该不会在求婚?”游逸珏不知从哪里窜出来。
沈童坐在轮椅上手捧鲜花,宫宴墨弯腰站着,眼神相融,甜泡泡哗哗的冒。游逸珏心里却苦得很,无他,在黎贺那儿,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碰见次数指数增加,黎贺不是冷着张脸无视游逸珏,就是张口让游逸珏离他远点。
沈童耳尖浮起薄红,将花揽进怀里,是告白不是求婚。但是哥哥喜欢自己,哥哥的父母讨厌自己,会给哥哥带来不小的压力吧……
“宫大善人,给我支个招儿吧,我真没法了。”游逸珏生无可恋的求解决方法。
宫宴墨扬唇懒懒道:“黎贺不是经不起别人指点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必定涉及你,你要真是榆木脑袋,不如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是没想过,可如今黎贺和我多说几个字我都谢天谢地。”
“既然事出有因,感情的转折点在哪儿,因果就在哪儿,自己找。”
游逸珏叹口气,有时候真恨自己是个木头脑袋,“你说明白,时间不等人,你公司的跨国合作黎贺打算自己上,明天就坐飞机出国,我脑子乱的跟一团浆糊一样,他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黎先生不回来吗?”对于向自己释放过好意的人,沈童更希望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从他们的交谈的话语中,加上自己的观察,黎先生只不过是表面上对医生冷漠。
宫宴墨啧了声,不留情面的点评,“已经另辟蹊径找到法子,这点时间都不等。”
“再等我就没对象了,你公司派出的搭档天天发信息勾搭黎贺,我见黎贺五次,三次他都跟着,跟屁虫转世。”游逸珏一个头两个大,一只苍蝇也敢觊觎黎贺,大脸盘啤酒肚,快追上知天命的年纪,关键黎贺也不管,只赶自己赶的勤快。
“黎贺是我的下属,感情的事我多说无益,方法已讲,实在不行你去酒吧喝个胃穿孔,装要死要活,再加上个酒后吐真言,黎贺指不定心软一次,事情就解决了。”
哥哥说的什么损招儿,胃穿孔不是小事,而且黎先生要心软哪里等到现在。
“好主意!”游逸珏激动的一拍腿,留下一句:“事成请你吃饭。”
这也行得通???
“哥哥这不行,医生他……”
“嘘——”宫宴墨拍拍沈童的头,“放心,他不会做蠢事的。”
酒后吐真言,游逸珏打算走一步险棋,不破不立。黎贺心里是有自己的,这次一举拿下。
晒了几个小时太阳,宫宴墨推沈童回病房。
“哥哥,我的额头会留疤吗?”
沈童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绷带,他没见过伤口的大小,问张妈只得到含糊其辞的答案。
“不会留疤的,不止额头,其他地方的擦伤,我们全用上最好的去疤药膏。”
那他依然是好看的沈童,“我今天和张妈聊天,她说我脸上有肉了。”
宫宴墨腾出一只手掐了掐沈童两颊,“哪有肉,多吃肉才长肉。”
沈童不由嘟起粉嫩小嘴,轻声抗议:“餐餐有肉,我吃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