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褚晏瞬间求生欲爆棚,尽管身体僵直着不敢转头看,却还是强作镇定出声安抚。
虽然他没经过允许,擅自回来的确是有些不对,但是——
“你先别激动,我可以解释……”
至于怎么解释,且容他再想想。
“就是……这个……其实……主要是因为……”
褚晏说着些没意义的词拖延时间,大脑飞速转动,奈何却实在找不到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甚至有那么一瞬,他都开始在想要不把他能听见虞秋秋心声这件事情和盘托出算了。
“其实唔——”
虞秋秋耐心告罄,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
“吵死了,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虞秋秋闭着眼睛,声音听起来很是不耐烦,可待他消了音,她的手松了开却没有撤走,反倒身子也贴了过来,头在他肩窝附近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后便停下不动了,似乎有要再度进入梦乡的趋势。
褚晏愣住,仰面怔怔看着帐顶,幸福来得太突然,整个人就跟被抛上了云端似的。
发现他擅自回屋睡,虞秋秋居然没有把他踹下床,还……挨他那么近?
褚晏贪婪地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体温,犹自觉得不够,还想要再证明些什么。
“秋秋……秋秋?”褚晏轻声唤她的名字。
虞秋秋明显呼了口粗气。
——“够男人这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好好睡是吧?”
这声音听着咬牙切齿,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
说时迟那时快,褚晏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不说了不说了,你睡吧。
经此一例,褚晏又总结出了一条经验教训。
人果然还是得知足见好就收,太过贪婪容易乐极生悲,还好他反应快。
拥着怀中之人将她哄睡,褚晏那因着不安而随风飘摇的心,似乎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的唇角微勾,侧首亲了亲她的额头,陪她一道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许是早晨醒来过一次,再加上又是冬日,虞秋秋睡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些,这会儿还没醒。
褚晏轻轻将她挪放回枕头上,起身穿了衣裳出门,走了没两步,想起什么,叫住了个下人,吩咐道:“等夫人醒来,叫几个人去书房把我东西搬回主卧。”
下人听了有些迟疑:“没有小姐吩咐,这……”不太好吧?
褚晏黑脸,“叫你搬就搬,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出了事我负责。”
下人抬眸瞄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道:“那……行吧。”
嘿!
褚晏没好气,他还有点不情不愿?合着就非得虞秋秋吩咐才行,他说话不管用是吧?
没看他刚从主屋出来么?这人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真是没点眼力见儿,脑子都不会变通!
那下人被褚晏瞪得躬身行了个礼,溜烟地就跑了。
时间不早了,褚晏也没时间跟他计较。
也就是他这段时间不用去翰林院报道,不然这会儿指定是已经晚了,可转念一想到自己待会儿是要去见赫连云铮,忽然又觉得还不如点卯的时候迟到。
褚晏到达外宾住的四方馆,已是巳时,林修远应该是早早就到了,站在赫连云铮旁边,跟正在试连弩的赫连云铮在说着些什么。
赫连云铮眉眼间隐隐有些不快,林修远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仍旧是乐呵呵的。
褚晏挑眉,他倒是没想到林修远没眼色这点,居然还有这妙用。
“殿下,你们大辽应该没有这种连弩吧?我看你还挺爱不释手的,不过——”
林修远顿了顿,恪尽职守道:“这个您玩玩就行了,不能拆也不能带回去的。”
赫连云铮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人把他们大辽当什么了,说两句客套话,还真当他稀罕这玩意儿,就这只能连发三箭的连弩,他北辽多得是好么!
赫连云铮斜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本殿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提醒?”
“嗨,殿下言重了。”林修远怪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不用谢。”
赫连云铮:“……”
他无语地仰天呼了口气,大雍安排了个玩意儿来作陪,说是今年的探花郎,但其实是故意派来气他的吧?
真是把他给气笑了。
赫连云铮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听说大雍科举取士,探花郎一般都会选个才貌俱佳之人,可今日一见林探花,好似同传闻里的并不相符。”
看不懂眼色便罢了,还听不懂人话,这等愚笨之人竟然也能高中?
“您也说了那是传言,我们陛下还是比较公正的,外貌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看才华。”
林修远认真解释了一下,完全没有领会到赫连云铮话里的讽刺之意,瞧他眉开眼笑那样,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