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将手放下, 然后转身拿了自己的衣裳, 便进了隔间的浴房。
虞秋秋刚想说让人给他送热水来,里面就传出了哗啦的水声。
虞秋秋:“……”
现在这个季节, 虽说不热,但也没有说很冷, 他要洗冷水……也行吧。
虞秋秋没再管他,将繁重的宫装脱下, 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然后又将头顶的朱钗发饰摘下,这才起身去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
那里头有一个可以泡澡的大浴池,虞老爹特意令人给她挖的,这会儿水应该已经放好了。
一进门,果不其然,连花瓣绿枝都已经给她洒满一层了。
房中热气氤氲,花香扑鼻。
虞秋秋下水,还有绿枝给她按摩头皮,这泡澡泡得别提有多惬意。
等她泡完澡再回房时,褚晏竟还没有出来。
她纳闷地先行上了床,不知过了多久,虞秋秋睡得迷迷糊糊时,忽听见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随着褚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中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狗男人大晚上过来,待会儿该不会兽性大发吧?”
——“不过……”
虞秋秋思维又开始发散了起来。
——“虐身的剧情里面不还有个霸王硬上弓么?嘶,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但问题就是不太好把握尺度,一个不好,就从霸王硬上弓变成你情我愿了。”
——“再加上,狗男人先前的态度怪怪的,剧情好像也没有完全崩掉。”
虞秋秋心下有点纠结。
——“算了,还是禁欲吧,万一之后狗男人又继续作妖了呢,这剧情说不定还能续上。”
反复思量取舍过后,虞秋秋终于做了决定。
——“待会要是有苗头的话,我就一掌劈晕他!”
没一会儿,褚晏掀开被子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洗了冷水的关系,褚晏一上床,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气。
虞秋秋默默将手刀准备好。
然而,褚晏上来躺下后就没动静了,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再塞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虞秋秋:“???”
——“好家伙,狗男人大老远跑过来是陪睡的?盖着被子纯陪着睡?”
虞秋秋没忍住在黑暗中微微支起了上半身。
这时,褚晏似乎有了动作。
虞秋秋:“!!!”
褚晏翻了个身,背对向她。
虞秋秋:“……”
——“确定了,真是我想的那个陪睡,这关系可真纯洁啊……”
——“行吧,倒是免了我再把他打晕了。”
虞秋秋躺了回去。
良久后,就当虞秋秋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侧忽然响起了褚晏的声音。
“阿芜担心你我才过来的。”
这声音听着没甚波澜。
虞秋秋:“哦。”
她打了个哈欠,彻底进入了梦乡。
翌日再醒来时,褚晏已经走了。
绿枝端了水进来,趁虞秋秋洗漱的功夫,绿枝先去叠被子。
看见不远的榻上放了个半散开的包袱,绿枝索性也一并收拾了。
只是当她把包袱完全打开,发现里面是男子的衣物时,心中诧异了一瞬,这怎么看着像是郎君的衣裳?
绿枝回头看向虞秋秋,询问:“小姐,郎君昨晚来过了?”
虞秋秋洗脸动作顿了顿,绿枝竟不知道?难不成狗男人走的时候也是翻墙走的?
她的目光落向那绿枝手里的衣裳,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忽地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真是阿芜担心她,为了交差才不得已过来的,除了她,他甚至没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
“给他放那吧。”虞秋秋淡淡道。
就这几件衣裳,也没有再找个箱子收起来的必要。
下午的时候,褚晏派人传话说他今晚宿在廷尉司,不回来了。
虞秋秋听后,心中浮上了一丝异样。
怎么说呢,她和褚晏现在的关系,就好像是如胶似漆不足,冷淡疏离有余,处在了两者的中间地带,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她默了默,压下了心底的陌生情绪,面色平静:“知道了。”
……
廷尉司。
除了值守的守卫,其余的官员大部分都回去了。
褚晏所在的值房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随从进屋,将白日里查到的信息汇总递到了褚晏面前。
“大人?大人?”
灯下,褚晏不知在想些什么,随从唤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褚晏接过随从手里的资料,翻看前却又忽地顿了顿,看向随从,眸中倒映着明明灭灭的烛光,似是迷途之人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如果——”他的声音艰涩:“一个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