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跟其避嫌划清界限,谁料此人却是紧接着话锋一转:“你说说,我哪点让你不满意了?你不想嫁给我,还跑这么远?”
“啊?”唐淼睁大了双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意思?他在跟她说话?
陆行知慢条斯理仰头喝了一口马奶酒,掀眸看了她一眼:“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陆行知。”
“嘭!”的一声。
唐淼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烟花。
紧接着,她转头就走。
陆行知慌了,连忙追了上去:“诶,你怎么又走了?”
唐淼愤愤抢过他手里的酒囊灌了一口,破罐破摔又理直气壮:“后悔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逃避一下,不行么?”
陆行知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眼里便好似装满了星辰,看着她笑了起来。
少年的笑声爽朗。
笑着笑着,唐淼也跟着一块笑了。
两人就这么相对着傻笑,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之后唐淼说她准备回去了,可陆行知却说:“都出来了,就这么回去多可惜。”
于是,他们身上背着便于存放的馕饼,去了雪山之巅,看了漫卷的云海,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纵马奔驰,也曾在大漠孤烟里等待着星夜的降临。
她遇见了一个纵她无拘无束自由翱翔的男人。
她曾经以为,那是她幸福的开端,可惜……
神思回笼,看着手里的这个馕饼,唐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相思。
她眼含热泪地看向阿芜。
“谢谢,我很喜欢。”
阿芜眨了眨眼, 眼眶里的泪花在挂在睫毛上,成了晶莹细小的水珠,方才被人嘲笑勾出来的泪意, 那是彻底地憋了回去。
唐小姐说她很喜欢,然后哭着笑了……
虽然不知道唐小姐为什么会哭,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那笑容里的真挚,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笑,和刚才唐小姐与旁人说话时脸上的笑不太一样。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忆,阿芜懵懵懂懂, 看着唐小姐珍重的模样, 她想,那一定是对她而言很开心的回忆。
阿芜的心底漫上了些小小的满足。
真好, 唐小姐喜欢她送的贺礼呢。
周围方才嘲笑阿芜的声音一下子收了声。
送礼是一门学问,有道是, 送到人心坎上的才是好礼物, 礼物本身的价值倒是其次的, 他们送名贵之物, 不过是价值高的礼一般都不会出错罢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打听到的唐淼好这口, 竟是让她讨了个巧。
她们送的礼价值比之超千百倍, 也没见唐淼感动成这样。
众人心里酸溜溜的, 一想到刚才她们还嘲笑人家, 更是顿觉脸火辣辣地疼,原是她们着相了。
围观的人群悄悄退散。
等着看好戏的褚瑶那是好戏没看着, 反倒是看那丫鬟出了好大一风头,弄得她后悔不迭。
早知道之前就不去给她解围了, 就该让人逼问出她的身份来才对,一想到给这丫鬟抬轿子的人里头还有她的份, 褚瑶的心都快梗塞了。
褚瑶移开视线,看见旁边的虞秋秋后,这心情才好转了些许。
她可是听说虞秋秋已经被哥哥关在府里好些天了,要不是这次唐淼生辰,恐怕还出不来。
看着虞秋秋那面带微笑的模样,褚瑶心中暗爽,冷哼了一声,不用猜,这肯定是装的。
也就是虞秋秋和哥哥的这桩婚事乃是赐婚,轻易不能和离,不然虞秋秋这会儿肯定已经被哥哥扫地出门了。
褚瑶对此略微有些遗憾,不过能让哥哥厌弃虞秋秋,便也不算全无收获了。
没过多久,唐淼被人叫走,虞秋秋带着那丫鬟去了另一个方向。
褚瑶震惊,那丫鬟居然和虞秋秋走到了一块儿!
震惊过后,褚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紧接着,她的眸中便染上了兴奋。
她就说一个丫鬟哪能打扮得这般体面,这里头定是有周崇柯的手笔。
那周崇柯又为什么要费心包装这丫鬟?真相只有一个,肯定是周崇柯想要借这丫鬟作掩护,堂而皇之地与虞秋秋在唐府私会!
好啊!
褚瑶赶紧跟了上去,今日正好人多,虞秋秋会奸夫的事情若是败露的话,绝对够她喝一壶了,说不定,皇上还会因此恩准哥哥休妻。
一想到这,褚瑶就止不住地激动,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解气。
虞秋秋成婚的第二天,她去褚府质问虞秋秋到底想对哥哥做什么,当时她仍旧还以为虞秋秋是怪物,可没想到,哥哥突然过来,虞秋秋出去和哥哥说话的那段时间,她在房中不过随手翻了翻,不曾想竟是翻出了一幅画像,是她在秋猎的时候,为了引导那些绑匪将虞秋秋认成她而画的画像。
她当时震惊不已。
那幅画她本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