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争吵。
有让贺景明休妻的,还有要贺景明把褚瑶送去尼姑庵里静修变相囚禁的……
褚瑶本人则坚称自己没有疯,说虞秋秋就是个妖怪,还说虞秋秋把她身边的丫鬟小喜也给吃了。
然……此言一出,成远伯府诸人却更是坚信褚瑶的确是疯了。
其间褚瑶因被不停强制灌药,向褚晏求救了好几次,但却一次也没有得到回应。
女子出嫁从夫,褚晏对此始终未置一词,大有一副任凭成远伯府如何处置绝不插手的意思。
此事别人不知内情,可周崇柯作为同伙,却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
他上虞府见到虞秋秋的时候,外头关于褚瑶疯了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虞秋秋这布局者却是在颇有闲情雅致地修剪花枝。
啧啧啧……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谁能想到明明是同一个人,远看是朵娇花,近看是朵霸王花,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他丫的是朵食人花!
周崇柯心有戚戚之余不由得多了几分尊敬。
也不知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所有人都认定一个没疯的人疯了,长久下去,那真是不疯也得疯,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却偏要让人清醒地堕入绝望、刀刀凌迟、生不如死,够狠。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周崇柯很是好奇。
褚瑶能对虞秋秋是妖怪之事这么深信不疑,实是超出了周崇柯的认知。
虞秋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做到的?
虞秋秋唇角勾了勾。
人在极度惊恐之下,记忆会产生一些偏差,稍加一些引导,时间线就很容易被模糊掉,她不过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罢了。
至于那似真非真的旧事重演,她原本是想制造一个循环,但显然以褚瑶现有的认识,这远不如预知梦来得容易接受和理解。
如此,将褚瑶的认知打碎、重组、再打碎,结果在常人看来,可不就是个疯子么?
周崇柯还在等待她的回答,虞秋秋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有没有可能,我真的不是人?”
“切!”周崇柯嗤之以鼻:“不想说就别说,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虞秋秋悠悠叹了口气。
看吧,说实话都没人信。
将多余的花枝修剪完,虞秋秋放下剪刀擦了擦手,而后看向周崇柯:“你来做什么?”
她可不认为周崇柯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会只是来找她解惑。
被问到了,周崇柯倒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我家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决?”
这才秋猎结束回来第二天,家里那几个又开始给他找不痛快了,就跟那蚊子似的,嗡嗡叫个不停,轻易还不好打。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是不想动用非常手段,毕竟,那仨就是死一块,也得丁忧三年,挺误事的。
但把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弄走吧,一则是他们不会听他的,二则是人在官场,还是需要点名声,碍于孝道,他不好强逼。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其实是找别人出面,他顶多是暗地里配合一下。
“你的事,我给你办得只差临门一脚了,我的事,你也得催催虞相了吧?”
虞秋秋她爹虽然看着是有点日薄西山了,但这不是破船还有三千钉么,再加上虞相此人向来奸诈,真要有心忽悠那几个,应当也不难。
谁料虞秋秋听了却是眉梢微挑:“我什么时候说过会让我爹来帮你解决?”
“什么意思?”周崇柯脸色微变:“你想耍赖?”
虞秋秋轻笑:“那倒不是,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帮你解决了。”
周崇柯:“???”
……
几日后。
看着那主动找上门来的褚晏,周崇柯沉默了。
褚晏:“你退婚,我可以帮你把府上的那几个人弄走。”
“……”
周崇柯双眸眯了眯。
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虞秋秋那所谓的有人会来帮他解决,说的该不会就是褚晏吧?
等会儿,他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