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眼疾手快将她的嘴给捂住了。
等着听候吩咐的小厮:“!!!”
郎君半夜爬夫人的床?可郎君昨天不是早就回来了吗?为什么要半夜去爬床?
小厮总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躬着身子默默竖起了耳朵。
然而——
“没你事了。”
召之即来的他又被挥之即去了。
小厮:“……”
所以,郎君刚叫他是想说什么?
“唔唔唔?”
丧失说话自由,虞秋秋瞪眼。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本事拒绝,你有本事别捂我嘴啊!”
褚晏:“……”
头痛!整个头都痛!
半响后。
褚晏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帮你带。”他松开虞秋秋,用最威严的声音,说了句妥协的话。
虞秋秋唇角勾起,看着褚晏的背影,笑靥如花。
——“小样儿,没把握让你答应的事,我还能说出口?”
“你一定要早点去哦,那个老婆婆生意很好的,卖完就收摊了!”
身后又传来了虞秋秋的一声大喊,褚晏脚步加快,心下却顿时了然。
要他早点去买,完了买了之后又要立马给她送回来。
他就说为什么非得要他去,原是想催他早点回府……
呵,女人!
刹那间,褚晏仿佛看透了一切。
……
日头东升西落,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褚晏看了看附近遍布的下属,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小食摊,很是发愁。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坳内,周崇柯同样也在为吃的发愁。
此地偏僻,连去镇上都得走好几个时辰,加上又人烟稀少,就他们来开荒的这一队人,可以说是把方圆二十里的男丁全给抓来了。
在这上工开荒虽然有工钱,但却是不管饭的。
其他人一般都是中午吃自己带的窝窝头,然后晚上回家吃。
而没人给做饭的周崇柯,基本只能从工友那买窝窝头填肚子。
那窝窝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吃着剌嗓子,他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些天他吃这玩意儿都快吃出阴影来了。
这不,今天下午在山上看见了一只野鸡,那把他给激动的啊!
简直就是跑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连扑带抓地把这只鸡给逮住了。
只是,逮住之后他却又犯了难。
周崇柯生来便锦衣玉食,别说厨艺了,他连厨房都没去过。
此刻,他坐在屋里,看着地上那只被他摔晕过去的鸡,愁眉紧锁,这……总不能生啃。
周崇柯抬头四顾,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土胚茅草屋,据说两百年前这里还住过一位名士,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这屋子早就破败得不成样子了,外头的杂草都有半人高,估摸着近五六年都没人住过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只剩下这里现在是个无主之地。
周崇柯用了自己一天的工钱,雇工友把这里给收拾出来又简单修缮了一下,勉勉强强比露宿野外强了那么一丁点。
山风呼啸着往他这缺了门的屋里灌,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周崇柯肚子饿得咕咕叫,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是提着那只鸡出了门。
沿着蜿蜒的山路,他走了将近一刻钟,然后停在了一农户屋前。
这家算是离他最近的邻居了。
“有人么?”周崇柯朝屋内喊道。
出人意料,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子,虽然穿的是身粗布衣裳,但看她那走路的仪态,却半点不似乡野村妇,反倒像是大家闺秀。
周崇柯愣了愣,被自己这荒谬的认知给逗笑了。
住这深山里的,不是乡野村妇还能是什么?
“你是谁?”那女子看周崇柯的眼神十分戒备。
周崇柯收笑,定睛往这女子脸上一看,整个人却又愣住。
先前她走过来时他只看到了她的侧脸,这会儿面对面,才发现,她的另外半张脸上,从额头到下颌,竟然都布满了形似烧伤的疤痕,瞧着骇人极了。
视线再往下一移,她的手里居然还提了把砍刀!
周崇柯:“!!!”
果然,敢住这深山老林的都是狠人。
周崇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
京城褚府内。
虞秋秋和褚瑶同坐一桌,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只等褚晏回来便能开席。
褚晏大多数时间回来得都比较晚,虞秋秋和褚瑶一般都各吃各的,再加上之前兄妹俩冷战,是以,仔细算算,虞秋秋上一次和褚瑶一块用膳,竟已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褚瑶垂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虞秋秋也不是那上赶着跟人搭话的性子,是以,姑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