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站起身来
“传令,明日上午饭后,全军准备渡河!”
“胡一青部为先锋,先行在北岸构建阵地,随后白文选、马宝率军跟上。”
“三日之内,必须拿下清河、安东两镇!”
节节胜利
此番朱由榔御驾亲征,不同于以往,主要还是在前线后方窝着。
随行有御前兵卫司的三千多人马,外加光复中军抽调的一个精锐营负责护卫工作。
七部、都察院、理藩院等部门,都派有官员随行。
海州方面明军失利后,剩下的海军残部三千多人收缩到海州城中,凭借舰炮对岸火力,暂时守住了城池,也算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
对于这样的全面战争而言,双方将帅在一线的定夺反而没那么重要,关键还是人力物力的比拼。
而在这个层面上,明廷方面是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浙直总督陈邦彦、湖广总督堵胤锡、川陕总督文安之,先后征发民夫超过五十万人,参与前线补给。
其中东线的压力最小,毕竟有许多现成的水系可以进行转运,但中路和西路明军就没这么简单了。
中路先后调用湖广民夫十七万,西路调用民夫二十万。
尤其是西面的川陕,本来户口就少,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出力。
对于老百姓而言,他们可不懂什么国家、民族大义,他们只知道,被朝廷征调当民夫,又要吃苦卖力,说不得还有生命危险。
这年头即使是农闲时节,壮劳力也是家庭的支柱,如此大规模的征调,这毫无疑问是对川陕本就薄弱的经济,加以严重考验。
可不征调也没办法,从川陕往潼关以东运粮,途中地形复杂,需要大量人手。
文安之的工作压力极大。
好在此时的明廷最大优势,就是经济宽裕。
针对参与征调的支前民夫,予以减税补贴,按照每天五升的量,二十天为一石。
按照这个数量,一户普通人家,支前三个月,基本上就能免除一年税务。
当然,工作过程中也遇到了不少问题。
比如,对于士绅家庭,怎么办?
原本这些人是不用服徭役的,但朱由榔将免役待遇折合成了银两发放补贴,所以从法理上来说,他们也有服徭役的义务。
可这些人当然是不愿意的,宁愿花钱请别人帮自己服徭役,这在律法上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朱由榔当然不愿意如此放过。
命陈子壮等人新修订了规定,如果不愿服徭役的也可以,但必须要拿出征调补贴的三倍,作为补偿交给当地府衙。
这条律法,只针对名下个人田亩超过一百亩,或身有功名者。
算得上是一种“直接税”了。
这个政令一出,虽然引发不少非议,但还是在接受范围内,于绝大多数士绅而言,这大概就是朝廷为了北伐下发的一笔“摊派”,数量也不算多,对于绝大多数地主而言,无关紧要,最多埋怨几句,当初强力度田以后,众人还不敢因为这点小事,和朝廷打擂台。
但任何政策,上面制定时,总是面面俱到的,可下面执行的时候,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当然,这是后话。
至少在此时,明廷出色的后勤动员,直接体现在战场上,就是战线的扩张和推移,几乎毫不间断。
李定国下定决心,决定不再取巧,直接从正面以强力打开突破口后,明军所体现出的战斗力,让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瓦克达、岳乐等人咋舌。
十一月初
光复左军都督佥事,亲领一个精锐营,以及二十八门火炮,载在三十艘平底沙船上,冲向黄河北岸。
清军炮火拦截不断,飞舞的弹丸在水面上溅起无数白花。
夺淮入海后的黄河,最显着的一点,就是没有上游那么浑浊了,但那激荡的水流,依旧恢弘澎湃。
数十艘从上空看去,犹如蚂蚁的战船上,明军将士们手持桨橹,或是脚踏踩板,在波涛汹涌中的大河里,劈波斩浪。
任由零星飞驰的炮弹,在河面之上来往。
“蓬!”
明军除去运兵的船外,还有十余艘炮舰载着近百门火炮,对准暴露出来的清军火力点,就是一顿猛砸。
不到两刻钟,就将对方压得抬不起头。
一艘平底沙船冲上岸头,上面的士卒身手麻利下船,胡一青亲自领头,与岸头的清军守备兵马厮杀起来,扩大登陆点。
“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