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作多个小组,轮流监视阵地外围,并且还分为明暗两班。
“噼里啪啦”
十数火苗忽得在黑夜中上窜,距离炮兵阵地不远处,沐显忠已经被哨兵叫醒,掏出腰间的双筒望远镜,隔着一两里的距离,朝着对面望去。
夜色之下,隐隐约约能看见活动的清兵,毕竟数百人的动作,不可能轻易掩盖。
这年头已经有望远镜了,早在四十多年前,荷兰人就发明了单筒和双筒望远镜,并且申请了专利(十五世纪的时候,欧洲就已经出现专利保护了),伽利略甚至已经搞出了早期天文望远镜。当然在历史上,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关于利用透镜的历史都长达上千年。
同时,随着西学东渐的文化和经济交流,明朝的制镜技术也不低,近视镜、老花镜、望远镜,乃至于简易的显微镜,都先后出现过,并广为流传。
虽然此时牛顿还是个孩童,人类对于光学传播原理知之甚少,但在经验和技术层面,已经运用纯熟。
真正的瓶颈并不是制镜技术,而是材料,此时的民间流行的眼镜,基本都还是水晶材质,造价昂贵(红楼梦里有相关记载,贾母的眼镜)。
所以这种水晶制品虽然精致,但不太可能普及在军事领域。
直到明中后期,与西方的交流逐渐深入,中国人才第一次接触了玻璃制透镜,倒不是说中国古代没玻璃,而是没有炼制钙铅玻璃的技术,很难做出适合透镜的玻璃制品,这一技术算是直到清代也没有得以突破,甚至有所退步。
直到1678年,法国人发明平板玻璃生产工艺,从此玻璃工艺进入工业生产时代,逐渐成为日常消费品。
其实归根到底,透镜技术的发展史和航海业是息息相关的,欧洲透镜技术的突飞猛进,也就是地理大发现之后一两百年的事情,在此之前东西方差距不大。
朱由榔在给武备局的科研任务当中,就包含了关于玻璃炼制和平板玻璃工艺的研制。
并且准确来说,作为一名工科生,朱由榔也许对很多技术细节不了解,但对于如何组织一套科研系统却是亲眼见过的。
他把与透镜相关的科研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材料和工艺的攻关,由武备局负责,另一部分是光学传播的物理学规律探索,这本是牛顿爵士的历史使命之一,现在则交给了翰林院的学士们。
并且他还打算,将武备局中,有关工程试验的这一部分剥离出来,独立为一个部门,专门负责试验。
这样才能形成基础科学研究,工程应用试验,最后定型投产的链条。
这个“产,学,研”的链条现在只缺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学”,朱由榔还缺乏一个系统的科学教育体系和近代大学,来为前两者提供人才输送,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由不得朱由榔心急。
现在是1649年,解析几何之父、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尔已经进入生命的暮年,距离伽利略逝世已经过去了七年,开普勒逝世二十年,数学家费马刚刚过完四十八岁生日,莱布尼茨和牛顿正在童年时光中徘徊,十几年后,就将迎来科学史的第一次“大一统”。
在英国,刚刚以叛国罪砍掉了国王脑袋的英国人,正经历英格兰共和国时期,护国公克伦威尔,正以他超越国王的铁腕,建立了英国第一支近代式陆军,打造空前的远洋舰队。
在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已经继位多年,这个冲龄受命的君主,将在未来,给整个法兰西带来荣耀,并为数十年后的启蒙运动风潮和大革命奠定物质基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国际股市——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已经运行了超过四十年,同时,作为其金融基石的第一家近代银行——阿姆斯特丹国家银行,也正在伴随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扩张脚步,走向繁荣。
正如马克思所说,从资本主义萌芽到来,1600年以后的两三百年间,人类所创造的财富和取得的进步,比过去一万年都要多,都要大。
历史从未匀速运动,而是在加速运动,机遇稍纵即逝,一旦错过,便万劫不复。
时不我待。
炮营是最先装备望远镜的单位,每营配备五副,包括参将、枢密参军和三个炮兵哨总。
沐显忠察觉情况后,一边让人通知参将,一边带着人点燃火把和篝火,叫醒其余卫从哨士卒,迅速前往支援。
“注意列队!”
他在人群中高声呼喊,并让人用竹哨传令。
士兵素质这时就显现出来了,对于牢记条例纪律的炮营士卒而言,不到一刻钟,卫从哨两百人就在黑夜中完成集结。
在军官命令声中,排为横队,检查步枪装填,而后紧紧挨在一起,缓步前进。
辎重哨的士卒没有火枪,就在最后替他们打着火把照明。
黑夜之中,好在滑膛枪也不需要什么精准度,只要能保证装填就行,看不清楚不要紧。
清军将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