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橙气成河豚。
耗着吧,早晚得你吃屎。
江忍说:“问完了?放心了就过来。”
孟听不想坐他的车,她觉得公交车安全。她骑自行车上学的时候,曾经乘坐过他的车,心理阴影不浅。
江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他啧了声,拿起头盔走近了她。
夏夜虫鸣起起伏伏。
她大眼睛湿漉漉的,在想拒绝的话。
江忍低眸,把头盔给她戴好,然后黑色手套下的手指温柔给她扣好头锁。
玻璃镜后,她睁大眼睛,欲哭无泪。
江忍没忍住笑了:“这次慢慢骑,保证不吓着你行不行?”
“那你呢?我戴了这个,你戴什么?”她很不习惯,摸摸笨重的头盔,它似乎还带着少年的清冽霸道的气息。让她呼吸都不自在。
“我用不着这个。”他说,“上来,要我抱你不成?”
孟听当然不要他抱,她忐忑地坐上了他的车。
然后轻轻抓住他两侧的衣摆。
腰上轻轻的,像是羽毛落进尘埃。
江忍弯了弯唇,没有勉强她。
他启动车子,慢悠悠骑着前进。他这辈子都没骑过这么慢的山地摩托车。
少年碎发长了些,脸上冷硬的锐气却不改。
他至今还记得曾经自己弄断了她的自行车链条,然后载着她回家,想让她主动抱自己的事。
说来好笑,他现在也想,然而更怕她的眼泪了。
身后那姑娘嗓音糯糯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试探他呢?
他慢悠悠道:“才来。”
孟听开心了,他才来,就没有看到。
她心情松快,看他也不怎么讨厌了。今晚的江忍,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城市的路灯一盏又一盏,夜风被少年的身躯挡住,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体温。
孟听鲜少试过和他这样安安静静地相处。
他怕吓着她,连骑个车,都开始哄她。
然而一条路再长也有尽头。
孟听到家的时候,把头盔还给他:“谢谢你。”
她唇角微弯,大眼睛就成了月牙儿。
江忍抱着头盔:“嗯。”
她戴久了头盔,头发乱糟糟的,甚至有一戳小小的呆毛。她自己看不到,所以不知道。
他看了好几眼,嗓音无波无澜,眼里却压着笑意。
小仙女走下神坛,妈的乖死了。
孟听背着蓝色书包,挥挥手要回家。为了感谢他,她决定下周少给他布置点他讨厌的作业。
江忍拇指摩挲着头盔内缘,那里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
温热的、轻轻吻着他指尖。
他突然笑了。
她欢喜够了吧?他也冷静够了。
江忍把头盔往车上随手一扔,几步走到她面前。
孟听疑惑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扶住她肩膀,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孟听,你骗我一回,我也骗了你一回。”
她“啊”了一声,眼带不解。
江忍说:“我没有刚来,你还在台上的时候,我就来了。”
孟听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少年眼中黑漆漆的,却又带着让人胆颤的亮光。
在她初中时代,她曾见过无数次类似的眼神。却没有一种,比得上半点这样的疯狂。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孟听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不想听。”
然而他叹息道:“你真美。”
孟听脸一瞬红透了:“江忍!你别说了行不行!”她莫名觉得听他说话都好羞耻,“我要回家了,你不许说这种奇怪的话。”
再说你就做十倍的作业吧混蛋。
孟听推开他跑回家的时候,脸蛋还是止不住发热。
客厅的灯亮着,舒爸爸要加班,舒兰在沙发上涂脚指甲油。舒兰听见开门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孟听一眼。
孟听没有理她,舒兰对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