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的地方了,转头仔细看了看,起身的动作一顿。
萧闻澜过来想拉他一把:“钟小公子,怎么了?”
钟宴笙睁大了眼,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地方,小小声:“萧二少,这个笼子,好像,没有关上?”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所有人呆滞了一瞬,整齐划一地望向本该栓上的铁笼门。
和钟宴笙所说的一样,那上面压根就没栓!
气氛死寂了一瞬,大伙儿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它应该,听不懂人话吧?”
原本直勾勾盯着钟宴笙撞铁笼的艾叶豹忽然停止了动作,看他一眼,仿佛在印证了这句话,迈步走向笼门,轻轻一撞。
大猫步态优雅地探出身来。
“……妈呀!豹子要出来吃人了!”
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声,所有人瞬间乱作一团,一群人哭爹喊娘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起来,平日里坐轿子都嫌累的主儿,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钟宴笙本来还没那么害怕,被他们一带,稀里糊涂跟着往外跑。
但追击他们的可是以迅捷著称的猛兽。
钟宴笙被萧闻澜拽着跑,步子不太跟得上,视线又受阻,才跑了几步,身后骤然一沉,萧闻澜拽着他的袖子滑脱,替他发出声尖锐的惨叫。
沉重的大猫轻易将他一把扑倒在地,滚热的兽息沉沉地掠过耳边。
钟宴笙连呼吸都静止了几瞬,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隔着帷帽的纱,惊恐地看到那只艾叶豹在……嗅他。
大猫似乎是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很奇怪,灰蓝色的兽瞳中有三分迷惑,鼻子抽了一下,又不死心地顺着他的胸口,逐渐靠近了他的脖子。
钟宴笙急促地呼吸都止住了,细白的颈子绷紧,喉结轻微滚动了几下。
是……是要咬断他的脖子了吗?
他看过的游记上说,猛兽捕猎,就是咬住脖子,一击毙命的。
他还没被萧弄咬,就要先被萧弄养的宠物咬断脖子了。
他的眼眶一下红了,蒙了层水雾,见大猫一时还没下口,忍着恐惧,沙哑的声音微微发抖:“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慌乱逃窜到院门口的一群人发现情况不对,停下脚步,回头望见这一幕,惊骇不已。
萧闻澜吓得脸色发白,望着那只将钟宴笙按在身下埋头深嗅的大猫,哆哆嗦嗦的,壮着胆子大声叫:“踏雪!我堂兄不准你随意伤人吃人,才把你关在这里的,你、你赶紧松开他!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
大猫似乎还真能听懂,抬起脑袋,灰蓝色的兽瞳冷冰冰地盯着萧闻澜,仿佛在嫌他聒噪。
萧闻澜被看得后背发寒,禁不住又抖了抖:“你若是敢吃他,我、我叫堂兄打死你……”
艾叶豹懒得搭理他,又重新低下头,仿佛钟宴笙是块很香甜的肉似的,非要从呛人的香粉气里,嗅出他的本味儿不可。
大概是觉得闻着不能探查出面前猎物的本来味道,它改变了方式,张开了嘴。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血溅当场的一幕。
就在那一瞬间,院门口传来道冰冷的声音:“踏雪,回来。”
钟宴笙的视线已经被泪意模糊了,越过大猫,影影绰绰中,见到院门口出现了道挺拔的身影,一身赤色蟒袍,气势沉冷,萧闻澜那群狐朋狗友见鬼了似的,比见到艾叶豹出笼了还害怕,竟吓得生生退回了院中。
萧闻澜这一刻却比见了亲爹还感动,双腿一软,滑跪在地,都要哇哇大哭了:“哥!快救救钟小公子!”
钟宴笙瞳孔一缩,这一刻,竟然克服了被猛兽扑倒的恐惧,努力将差点翻下去的帷帽往下扯了扯。
谁知有一片轻纱恰好挂在艾叶豹的尖牙上,他一扯,刺啦一声,掉下来半截,清白日光下,露出段颈子与下颌。
钟宴笙心口都凉了。
他这么一扯,艾叶豹大概是觉得猎物不乖巧,也不高兴了,非但没听主人的命令回去,反倒伸出舌头,在他露出的颈子上舔了一口。
大猫的舌头带着倒刺,刮过皮肤,又疼又痒,钟宴笙险些以为自己要被吃了,呆了几瞬,泪意一下涌上来,忍不住抽泣了一下。
艾叶豹兴奋地摇摇尾巴,似乎是觉得这样能尝出钟宴笙藏在浓重花香下的本来气息,兴奋地又舔了他的脖子一口,厚实粗粝的舌头刮过生嫩的肌肤,舔上去就是一片红。
瘦弱的少年被猛兽按在地上,隐约露出的脖颈线条雪白细瘦,微微颤栗着,精致又脆弱。
萧弄面无表情地抽出剑。
噌地一声,还准备继续舔舔钟宴笙的大猫一顿,听出了杀气,尾巴缓缓耷拉下去,恋恋不舍地放开眼前的猎物,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往萧弄身边走去。
钟宴笙的脖子还残留着被舔过的触感,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脚发软,一时无力起身,徒劳地将破了个洞的帷帽扯一扯。
手刚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