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触碰她。
被躲开了。
说实在,他们关系说不上是正统bds,s对的肉体折磨,sub和do之间的精神控制,只存在于主人与奴,任何爱欲都会破坏关系的绝对信任。
那个圈子规矩多到像是人被规则玩弄,他们自私自利,只想享受性,享受爱,享受掌控与被掌控,将那些规则都抛之脑后。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就算不是圈内人也很清楚,作为一条狗,作为所有物,刺青这种永久性的东西,就该过问主人,他每一寸皮肤哪怕是一根毛发,都得被允许才能做出改变。
甚至得让主人亲手改变。
可他就怕她不同意。
他不想听到她说出拒绝的话,所以,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先斩后奏。
他第一次私心这么重,想要把那枚求婚戒指,永永远远地,留在身体里,皮肉上。
要是可以的话,他连内脏都想掏出来刺上她的齿痕。
床垫被抬升了一些,俞粼起身准备离开,alex的目光紧紧跟随她,再次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她一直都在强留理智,最后还是让它失控飞走,“套路我,让我咬你,私自文身,你下一步想干什么?让我当你的狗?随你使唤?”
“我不想……”
“去洗掉。”她怒不可遏,“下一次放假,再让我看到这东西,你就给我滚。”
滚。
她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话。
这是什么意思,主人要抛弃他吗?要丢掉他吗?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几乎是本能驱使,他无助无措,追上去扯住主人的肘弯,死死扣进怀里抱住了她。
“主人,我只是、只是,想把您的印记留在身上……这样我会很安心。”
他尽力让自己语气卑微到尘埃里,让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虐待他,都比这样无视要好太多,太多。
小狗可以承受主人的所有体罚,但没法承受冷战。
“主人……”
他想起来那天,她说过,这段关系她说完,就真的完了。
他汹涌的情绪夺眶而出,他惊恐万状,哭了。
“不要叫我主人。”
小狗却偏要执拗,埋进颈窝里一直念叨她主人。
“主人主人主人……”
嘴里含糊其辞地喊她主人,顺势把主人抱得更紧。
“我怕主人会拒绝让我刺青,我才先去……我、我再也不敢了!”
“please,请原谅小狗,请原谅我,求您……iapologize,我道歉,请不要生气,don’tgo……”
“that’sallyfault”
说到最后他语言都混乱了,中英混杂着乱说。
“请不要离开小狗……”
“alex。”
他心脏骤停,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不是小狗,不是调情时总会说的哥哥,也不是任何其他的词汇。
这个称呼有多可怕,在bds里,很多人会用sub的名字当作安全词,能最大限度的将沉迷角色扮演的两个人抽离出,回到现实世界。
这时候喊他,就像是,一种宣告游戏结束的含义。
“放手。”
主人连多回头看他一眼的可能都不给。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开始像条狂犬病发作的疯狗一样,攥着她的手腕,抱着她的腰,最后就算被踢开,他也要拉住她的腿放肆大哭,在她衣摆留下湿答答的泪痕。
“主人不要丢下小狗……我只是,只是想要主人的齿痕永远留在这。”
“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就去洗掉,我马上就去,求求主人不要再说这种话!”
“放手。”
她重复了一遍。
alex还是没放。
他已经哭到不行,双肩颤抖,都是因为他自以为是,以为这就能永远留住什么了,结果呢?
他现在要永远的,失去主人了。
“不放?”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
“你再这样。”她冷冷回头,“我……”
“我放——”
他害怕到双手捂住了耳朵,他怕真的说出来了,真的会如他所想。
“不要说……”
俞粼看了一眼行为疯癫,双眼通红,狼狈不堪的狗,没有继续说,往客厅里走。
她不爱穿鞋,光脚和木地板的声音宛如刀尖在身体里的频率,alex感受到了,捅得很深,内脏在出血。
那些伤口真的出现了空洞,被所有复杂失落的情绪塞满,沉甸甸的,压迫肠胃。
好痛。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主人不喜欢他这么做,讨厌他这样的步步紧逼,他身上的痕迹,让她感觉到了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