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说那不是一场意外,皇上问我要证据。而今日皇上同样无凭无据,却直接把杀死雪团的罪名扣在我头上。皇上凭心想一想,我们成亲二十余载,相识更久,我是对人有气却向畜生撒火的人?”
庆春帝被问住了。
那个尘封在脑海深处明媚飞扬的少女在记忆中悄然复苏。
他当初喜欢的就是那个姑娘的爽朗与骄傲。
而这些年来,他与皇后有诸多不愉快,却从没把隐私算计往皇后身上想。
她就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庆春帝变幻的神色,陆皇后自嘲弯了弯唇角。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她只要放下愤怒与失望,与他心平气和提一提以前,他就能听一听,而不是甩袖离开。
这个发现没令陆皇后愉快,而是更觉悲哀。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越发平静,甚至有了几分温柔:“我刚与贵妃闹了不愉快,皇上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能背。”
庆春帝动了动唇。
这样的皇后令他有些不适应,可那些指责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可就算我不背这个罪名,在皇上心里,在宫中上下心里,这个嫌疑都洗不清了。”陆皇后目光清浅望着气势缓和下来的庆春帝,带了几分祈求,“请皇上好好查一查,还妾一个清白吧。”
庆春帝嘴唇翕动,许久后嗯了一声,叫来刘喜吩咐道:“刘喜,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到底是皇后还是别人,那就彻查吧。
刘喜很快带人调查起来。
发现
作为颇有权势的大太监,刘喜手下能干的不少,一部分人负责询问在场宫人,一部分人则以废井为重点展开查探。
询问宫人这边没有什么进展,搜查周围的一个小内侍则发现了异常。
“这是什么?”
阳光下,横伸的花枝间有东西闪闪发亮。
他拨开花叶,把那亮晶晶的东西取下来。
是一只小小的红珊瑚耳坠。
小内侍立刻禀报刘喜:“督主,小的发现了这个。”
“呈上来。”
小内侍把珊瑚耳饰呈到刘喜面前。
刘喜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把耳坠拿起来,对着阳光打量。
阳光疏透,小小的珊瑚耳坠莹润艳丽。
刘喜眯了眯眼,问:“在哪儿发现的?”
“就是那边的树枝上挂着。”小内侍伸手一指。
“带路。”
小内侍领着刘喜来到那株树旁。
那是一株离废井数丈远的桂树,这个时节依然枝叶青翠。
刘喜往树后站了站,从这个位置望向废井,正好能瞧得清清楚楚。
“这耳坠是挂在哪里的?”
小内侍指着一根横伸的花枝道:“这里。”
刘喜伸手搭上那根花枝,估计了一下高度。
挂住耳坠的花枝应该到站在这里的人耳边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比他的耳朵还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