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把“小解”这个答案说出口,哪怕说是醉话,陆玄也会杀了她吧?
短暂的沉默后,冯橙扶额:“头痛,好像是喝多了。”
她冲陆玄歉然一笑:“原来喝多了会管不住舌头,我刚刚说胡话呢。”
再喝烧酒,她就是狗!
你们什么时候定亲
看着眼波朦胧的少女,陆玄觉得自己多心了。
再怎么想,冯橙都没有看到他沐浴的可能。
不过她说醉话为何会说这个?
这是……想看他沐浴?
这个念头一闪,少年耳尖不由红了。
冯橙居然是这种人!
可令陆玄奇怪的是,发现了冯大姑娘的真面目,他竟然不觉气恼。
甚至……有点期待?
陆玄一惊,喝了一大口酒压下这种古怪的感觉。
他夹了一只鸡腿放入冯橙碗里,埋头啃起鸡脖子。
鸡脖子似乎也没那么香了。
他还是想知道冯橙为何想看他沐浴。
冯橙见陆玄不追问,忙吃起鸡腿。
用秘制老汤卤过的烧鸡,酥香软烂,肥而不腻。
冯橙吃着鸡腿,舒适叹口气。
还是吃烧鸡好,喝烧酒太危险了。
“陆玄。”
啃鸡脖子的少年抬眸。
“鸡脖子只剩骨头了。”她夹了个鸡翅膀给对方。
今日她做东,这么替她节约倒也不必。
少年又埋头啃起鸡翅膀,脑子中已经在想被冯橙看到的瞬间该怎么应对。
是迅速埋到浴桶中,还是抄起旁边架子上的脸帕扔到她脸上?
“陆玄?”冯橙见对面少年耳尖越来越红,快要把鸡骨头都吃下去了,不由纳闷。
她吓得醒酒了,陆玄难不成喝多了?
可他只喝了两杯而已。
陆玄回了神,一脸严肃问:“怎么了?”
冯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他耳朵还红着,她以为他要商谈国家大事呢。
“对了,我来时看到你朋友了。”担心陆玄一时想不到是哪个朋友,冯橙补充道,“就是那位林大人,当初在坟头遇到的那个。”
陆玄默了默。
这个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吃饱了吗?”
冯橙一愣,而后摇头:“没有。不过你要有急事,可以先走。”
她还能继续吃。
陆玄睨她一眼:“我就是问问,没吃饱就多吃点。”
冯橙笑了:“那你也多吃点,不够咱们再加菜。”
陆玄倒了杯茶给她:“最近习武怎么样?”
提到这个,冯橙眼神晶亮:“很顺利,长公主说我天生适合习武。”
陆玄挑眉。
这话长公主对他也说过。
他开始怀疑长公主是不是对每个想收的徒弟都这么说……
“那你就好好练,艺多不压身。”陆玄似是想到了什么,正色叮嘱道。
祖父曾说过,北齐蠢蠢欲动,与大魏早晚有一场仗要打。
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战乱一起,再周到的保护都可能有疏漏,学些本事当然是好的。
“知道啦。”冯橙笑盈盈应了。
她亲眼见过城破人亡的惨状,哪敢懈怠。
哪怕最后还是会发生那样的事,这一次至少她能砍下几个齐军的脑袋。
二人边吃边聊,时间在轻松愉悦中流逝。
“时候不早了,我们散了吧。”冯橙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提议道。
“喝茶消消食再走。”陆玄给冯橙倒了杯茶。
不确定林啸走了没有。
虽然已经破罐子破摔,还是想等林啸走了再下去。
冯橙自然没有意见。
那就和陆玄多待一会儿好了,反正回去也没事。
楼下大堂,林啸把伙计召来:“添一壶茶。”
他一定要撑到陆玄下来。
大堂中,食客陆陆续续离开。
伙计忍不住悄悄瞄了林啸好几眼。
他记得清楚,这位客官是第一个来的,怎么一直不走呢?
“小二——”
伙计颠颠跑过去:“客官有什么吩咐?”
这次总该结账了吧?
“再添一壶茶。”
伙计:“……”
楼上,冯橙抖了抖空了的荷包:“走吧。”
说是喝茶消食,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就把一荷包小鱼干吃完了。
陆玄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微微颔首:“嗯。”
二人一起下楼。
走下一半楼梯,陆玄脚步一顿。
大堂中,林啸握着茶杯,正默默看过来。
一瞬的无语后,陆玄大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