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个害她做噩梦的人倒霉了,可真是神清气爽。
“不过我还听说二叔的外室进府了。”小姑娘眉又皱起来,“虽然二婶罪有应得,可好像便宜了二叔的样子……”
冯橙往前走着,语气淡淡:“早晚会进府的。”
无非是提前了一年罢了。
而卷入尚书府这个漩涡的所有人,当大祸临头时,有的死去,有的生不如死,没有一个好结局。
不只是尚书府。
冯橙目光放远,看着满园锦绣。
到最后国亡城破,谁不惨呢?
到那时,什么名声,什么规矩,在活着面前都是狗屁。
冯桃走在冯橙身边,忽然觉得长姐心事重重。
“大姐。”
冯橙收回思绪,看向妹妹。
“大姐,你是不是担心二婶察觉钱三被咱们收买了?”
冯橙笑了:“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了?”
“不是吗?二婶冷静下来一想,肯定就知道钱三传给她的讯息有误。”
“我觉得不会。”
冯桃眨眨眼,满是不解。
“养着外室一心想让外室子认祖归宗的夫君,年少单纯来往不多的侄女。二婶若察觉这是一场阴谋,你觉得她会怀疑哪个?”
“二叔!”冯桃脱口而出。
冯橙颔首:“这次的风波,明面上二叔是最大得利者。在二婶看来,这便是二叔的动机。”
“大姐,你好厉害。”冯桃目光灼灼,望着长姐。
冯橙抿了抿唇,谦虚道:“也不是很厉害吧。”
只是因为涉及到最在乎的亲人,超常发挥一下而已。
“退一步说,就算二婶真的怀疑到我们头上,又能如何?”冯橙唇角挂着讥讽,“短时间内祖母都见不得二婶再出来,二婶恐怕要与青灯古佛为伴了。”
冯桃没了担忧,又问起钱三:“那个小厮也是个麻烦,万一乱说怎么办?”
“汀兰苑和我们一样,不想把钱三推到人前来。钱三除非想不开,才会自找麻烦。”
冯桃彻底放下心来,挽着长姐的手说说笑笑往前去了。
钱三是到了快傍晚时才敢回来的。
磨磨蹭蹭一进屋,就迎来一顿骂。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又出去赌了?”钱三娘拿着个鸡毛掸子,往钱三身上招呼。
钱三一边躲一边解释:“儿子没去赌,只是不敢回。”
钱三娘拎着鸡毛掸子,很是纳闷:“为什么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