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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2 / 3)

他却好像不会疼:“所以你看……我的不幸是我自己选的。你的……也一样。我们都一样。包括顾茹。”

腥红的血从掌心流到炕桌面上, 积成一摊奇怪的形态,反射着烛火的光,像一个死不瞑目的孩子。

“但是我们与你都不一样。其实有一件事……我知道。但是我选择了沉默说。”柳镇双眼盯着那滩血,口气里似乎也带了血腥味。

锦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张了张嘴,喉咙干涸,说不出话来。

“我在战场上好像已经死过无数次。回到家中,看你与顾茹怎么斗法,都是愚蠢无聊。至于无辜的大姐儿,遇上你们这样肮脏的女人,是她的不幸。长大了也许更不幸。所以……我只当不知道。”柳镇的话毫无感情,腔调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可听到耳朵里锦心却好像一盆沸水当头浇下。

她做得那样隐秘。

她找了生痘孩子的脏衣裳,买通了针线上的一个绣娘,把那带病的衣裳塞到大姐儿的新衣裳里面过一夜,第二天才拿去给大姐儿穿。

结果大姐儿便染上了水痘,夭折了。

家里所有人都以为孩子就是出痘,却不知道,那痘是她谋划出来的。

虽然她可以否认,可是对柳镇来说,否认也没有用。他根本不会信她。

“你们大概奇怪,我怎么会对卫锦鱼如此念念不忘。实不相瞒,越跟你们相处,我便越后悔自己当年的愚蠢。到于你与顾茹,我对她倒比对你好些。你也不服气,她确实比你强些。她再恨你,也不会用你从你娘那里学来的下流手段,动不动就想伤人性命。”

柳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钉子,射入锦心的心头,那种痛楚几乎让她昏厥。

她崩溃地吼道:“明明你们每一个人都欺负我,逼迫我,结果现在我却成了唯一的一个坏人?天道不公!你更不公!我……我……”她气急败坏,冲上前,从炕桌上,拾起一片锋利的瓷块,举到颈边:“你……你不就是想逼死我么?我……今日便成全了你!”

雪白的瓷片陷到了雪白的肌肤里。

殷红的血顺着锦心的脖子往下流。

柳镇坐着没有动,眼睛里的光好像都冻住了。

疼痛从脖颈上涌上来,锦心的手却慢慢地松开了。

柳镇却站起了身,他弯腰捡起那块瓷片,冲着锦心的脖子比了比:“你说,如果是我动手,会不会只消一下就能割断你的喉咙?!”

锦心颤抖着。

她想过无数次要去死。

可是她的仇还没报。她不愿意死,她也不能死。

“你如果能老实交待,到底给锦鱼下的是什么毒……我便饶你一命,让你和离归家。若是不然……”

锦心扑通跪下,抱住柳镇的腿大哭起来:“我才是你的原配嫡妻!我们还有念儿呀……”

她不提女儿还好,提起此事,是柳镇生平大辱。

若不是当时国公夫妇已经在边关,他那时就已经把锦心一剑杀了。

柳镇下朝回来没换衣,脚上还穿着六合靴,此时抬起,狠狠地踹在锦心的小腿径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锦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而她的叫声未止,就觉得颈边冰凉一片,像有刺扎进了肉中。

她突然明白。

刚才柳镇不是在跟她谈心。

而是在跟她诀别。

她今天若是她不说实话,他真会杀了她。

可是说实话他就能饶了她吗?她可是真的对他的心尖尖下了手。

锦心迟疑着,颤抖着,颈上的痛又多了一分。

横竖是个死,他答应了的,她说实话,最多让她和离归家。

只要还活着,她就永远都还有机会。

“是毒鹅菇!我把它晒干磨粉,和在水里,再用这水把肥羊肉泡上一夜,用这样的肉酿出来的羊羔酒……喝下去,并不会立刻发作,总要过两天,才会毒发身亡。”

“我看,你的心,比这毒鹅菇还要狠毒!”柳镇爆喝一声,右脚一抬,狠狠踩下,锦心尖利地惨叫一声,脸色青白,晕了过去。

她的双只脚,都穿着黑青色的翘头鞋,脚尖对脚尖,平平地在地上摆放着,诡异得叫人胆寒。

虽是半夜,柳镇还是叫人抬着锦心,直接去了相府。

巡夜的官兵见是他,也不敢盘问。

此时相府中,锦鱼早睡熟了。

江凌才刚刚上床不久,人还警醒着。

听到外面丫头轻声来叫,说柳镇上门,还抬着一副滴血的春凳,他不由心头狂跳,知道必是出事了。

这些年来,江凌屡经大事,早就心静如水,寻常之事,难掀半点波澜。

可这一瞬间,他却颤抖着起不来床,伸手去摸锦鱼的手,紧紧握住,感受到一片温热,他才稍微平静些许。

多亏锦鱼向来以善待人,想着有好酒好菜,便多请了几个人来。若不是福缘深厚,恰好请了香罗,香罗又是个聪慧警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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