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进宫。”
“叫我们做什么?”她澄澈的眸子盯着他的看,眼中是他的倒影。
“莫担心,有我在呢。”萧青棠包裹住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亲,“今日走了这样久,累不累?要不要睡觉。”
她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在他胸膛上蹭蹭:“睡觉,你也睡。”
萧青棠整整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我还不困,你先睡,我守着你。”
“好,那我先睡。”她闭上眼,纤长的眼睫几乎要垂在脸上。
萧青棠就着窗棂透进的清冷月光盯着她看,想摸摸她的脸,还想抚抚她的发,可又怕吵醒她,手抬了抬,只能作罢。
她心思简单,装不下那样多东西,或许不要多少时日就能忘了他。
也好,姜家待她不错,她又曾跟过自己,应当没哪个敢招惹,往后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待在家中一辈子也好。
只是,只是……
萧青棠缓缓垂下头,轻轻抵在她的脑袋上,眼泪慢慢渗入她的发丝中。
天光熹微,萧青棠抬眼看向窗棂上的日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船外敲门声响,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人,柔声道:“得起了,要走陆路了。”
姜溶抱紧他的腰,赖了一会儿,慢慢悠悠起身。
待人洗漱完全,他才推开门,朝候了半晌的内侍淡淡道:“走吧。”
内侍见人没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口气:“郎君先行。”
萧青棠没说话,微微抬袖挡住风,揽着姜溶下了船。
一路狂奔,抵达京城时已月上中天,内侍亮了令牌畅通无阻进了皇宫。
又是天明,萧青棠亲亲怀里人的鼻尖:“到了。”
姜溶迷迷蒙蒙睁眼,扶着他跳下马车,一瘸一拐朝前走。
“腿麻了?”萧青棠看着她嘴角便不自觉弯起。
“有点儿,还好,还能走。”她抬眼好奇望四周看,撑着坚实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萧青棠没拦她,也没随她去看,只慢慢朝前走去。
姜溶还好,穿得一身纹绫罗衣,头上簪了银簪花式,不算太违和。倒是萧青棠一身灰突的粗布麻衣,头上一根破布系带,双眼疲惫,看着很是落魄。
刚进寝宫外殿,皇帝只看他一眼,眉头便忍不住蹙起。
他没抬眼看,牵着姜溶一起叩拜:“参见陛下。”
皇帝神色淡淡,没叫他们起来,径直出了殿门。
人走远后,内侍立即上前低声解释:“陛下要去早朝,郎君在此稍待片刻。”
萧青棠未接话,只轻声问身旁人:“膝盖跪得疼不疼?”
皇宫庄严肃穆,皇帝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姜溶一直不敢抬头,这时才轻轻点了点头。
“来。”萧青棠扶着起来,“你先蹲着,他没那样快回来。”
内侍头越垂越低,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姜溶如言蹲起,仰着脑袋打量宫殿里的装饰,小声道:“这里金灿灿的。”
萧青棠笑了笑,大掌轻轻在她膝盖上揉揉:“都是金子做的,能不金灿灿吗?”
“皇帝这样有钱吗?”她有些惊讶。
“嗯。”萧青棠按着她坐在地上,“饿不饿?”
她眼睛还盯着头上的匾看,脑袋缺点了点:“饿。”
萧青棠转头看向内侍,内侍一个没留神和他目光对上,只能硬着头皮道:“点心还有一些……”
“有劳。”他一点儿没客气。
内侍匆匆忙忙取来点心,跪坐在两人身旁,低声提醒:“您快些用,若是陛下回来瞧见……”
“我知晓。”萧青棠答应得爽快,转头看向姜溶时却道,“慢些吃,别噎着了。”
姜溶用手接着,傻笑着点头:“好好吃,你要不要吃?”
他摇摇头:“我不饿,你吃,要不要喝水?”
姜溶连连点头。
这下不须萧青棠说,内侍急忙倒了茶水来,又催促一遍:“不是每回朝会都会很久的……”
萧青棠又不答,端着水喂到姜溶口边,等她用完,才道:“多谢。”
内侍长呼出一口气,快速收拾好残局,战战兢兢继续站在门口。
快至中午,外面有脚步声,萧青棠快速晃醒臂弯里的人,扶着让她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