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不错的,北宋时期的叶脉纹瓶给你拿来摆在前台当花瓶。”
孙媛讶异,“你说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
阮梨歪头,“釉色是米黄釉,釉面为开片样式。”
她小心地端起瓷瓶打量,“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出自宋代的哥窑。”
“好家伙。”孙媛拎起瓶颈,“难怪孙缓给我送来的时候说让我自己琢磨一下放哪儿,我原本还觉得它有点丑,才不想放在我的办公室。”
阮梨:“……”
知道是个老物件,孙媛又小心翼翼将花瓶放下,“你最近不是忙吗,怎么突然有空上我这里来啦?”
“忙也要休息呀,今天是周末。”
“周末不陪老公吗?”
“……”
阮梨晃进孙媛的办公室,孙媛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京北虽然还没入夏,但谁家好人这个季节穿高领毛衣啊。
“你不热吗?”
阮梨微怔,触上孙媛明晃晃的暧昧笑意,干巴巴回了两个字:“不热。”
“哦。”
孙媛看破不戳破,转身去给阮梨煮咖啡,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孙媛下午还要去活动现场监工,两人商量好,午餐就在园区的食堂解决。
三层的食堂,窗明几净,为整个创业园提供三餐。
“我跟你说,b区有个敲代码的小哥哥,特别帅!”
阮梨端着餐盘笑,“怎么,又是你的crh?”
“一般般,我喜欢野一点的。”
阮梨弯眼。
两人挑了个清静的角落用餐,孙媛终于憋不住了,看向对面认真吃饭的阮梨,“说说,你和霍砚舟到底怎么了?”
阮梨微顿,也没瞒她,“吵架了。”
孙媛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再看阮梨欲盖弥彰的高领毛衣,“然后就吵到床上去了?”
“……”阮梨抿抿唇,放下手里的筷子,“他不信任我。”
“因为霍明朗?”孙媛一针见血。
阮梨轻嗯了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孙媛听,当然跳过了书房的那一段。
“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我。”阮梨下论断。
孙媛捏着杯子点点头,“这么听起来是挺过分的,那咱们不要理他了,你下午回去就把东西收拾一下……不,东西咱们也不要了!你今晚就去我那里住,霍砚舟要是敢找上门,我亲自帮你骂他!”
阮梨:“……”
“谁还没有个前任了,他抓着一个把柄不放,天天不是吃醋就是闹别扭,他以为他是公主吗?发了脾气还要人哄着?嗳,你说他好端端地为什么吃醋?他是不是很闲,还是恒远要破产了?”
“……”阮梨端起杯子,终于在孙媛的一顿输出里听出了核心要义。
她抿了口水,很认真地提问:“霍砚舟给你钱了么,你这么帮着他说话。”
孙媛咧着笑,“那你要不是心里拎得清,我再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不是?”
一个人为什么那样在意另一半的前任,答案不言而喻。
阮梨那么聪明,孙媛不信她想不明白。
“我只气他不信任我。”阮梨为自己辩白。
“他不信任你,是你看到的表象。梨子——”孙媛收起脸上不太正经笑,“如果今天易地而处,换成霍砚舟去见他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子,而当你问他去哪里了,他却没有说实话。你会怎么样?”
很艰难的一个设想,光是想到霍砚舟要去见另外一个女孩子,阮梨就觉得周身的血液骤然烧沸,然后又速冷却。
如果那个女孩子他还喜欢了很多年……
“是不是根本不愿意去想?”
见阮梨不说话,孙媛了然,“当然,咱们阮小梨都已经离家出走了,断然不能就这么回去,我们梨梨宝宝不要面子的吗?”
“……”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今晚就住到我那儿去,咱们等着霍砚舟亲自找上门!”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也许他觉得一个人住清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