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什么!”六月和秦娆珎的眼里放着光。
初六挥手示意她们凑近些,而后在她们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引得两人眼中光芒更甚,话罢更是极有默契地同时笑了出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只有你才能认得出来!”
“看来有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你看护法和容公子,分明不像是有情人成眷属的样子,莫不是护法还没看出香囊的奥妙来?哎我们要不要同她说啊?我等得都急死了要。”
“别别别,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得按照人家自己的节奏来,我们坐等看好戏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也是。”
三人说得火热,初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拭泪之余,目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她转头一看,一个人正面容冷冷地立在沈大人的宅邸门前,腰间带着刀,俨然一个侍卫模样。
“秦姐姐,六月姐姐……”她忙回头去叫她们,“你们看,门口那里好像有个人!”
两人立时止了笑,可循声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嗯?没有人啊!”
初六也看到了,一转眼的功夫,确实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可是方才明明有个人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六月先行下了屋脊去查探,半晌后回来,摇了摇头。
“还好是虚惊一场……”秦娆珎松了口气,拍拍受惊的胸口,“想来是夜深了,初六年纪小,眼花罢了……”
初六默默摇了摇头,缓缓看向方才那个地方。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人也并没有发现黄雀在后,不会察觉风声而逃。那么这么短的时间,他没有进府,也看不出逃走的方向,那个人……究竟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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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和岁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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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虚掩,江令桥抬步推门而入时,目光随着细碎的吱呀声,一同落入房中深处。
容悦立与屏风侧,衣服已经换得差不多,只余一条革带未系,衣裳微微松散着。他敛眉垂首,仔细钻研着那革带的用法。
光影伏在他的眉宇之间,他便在这其中向光而生。
那是一件玄色宽袍,布料上乘,绣工繁复,叠着重重黑色和金色的暗纹,远看大气敏健,近瞧细致考究。这样的衣服,容悦囊中羞涩自是不敢觊觎,实则是江令桥专门为容悦面见天子准备的装束。
而今夜,便是观礼之期了。
时间似乎总是在不该快的时候荏苒而过,从今之后,没有忧虑的日子便也不再了。
脚步声于不经意间落入容悦的耳畔,他耳廓动了动,继而抬头看过来,轻轻笑着。
“你来了?”
那身衣服极衬他,江令桥平日见惯了他穿直裾长衫的模样,闲适而温润,初见这一身,竟有些微征。黑色锦衣簇着他,应和着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眉目,犹如裹身于黑夜的天神,一位年少意气的天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五彩斑斓地钻进来,气氛一时有些粘稠。
江令桥本来是想发自内心夸赞一番的,可脑子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呐喊着,要她清醒,不允许她在这黏人的氛围里说如此肉麻的溢美之词。故而两相纠葛之下,话一出口,顿时就变了味道。
“哟,今日穿得挺人模狗样,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容悦也不气,一面系着革带,一面笑呵呵地回她:“那当然,花的是你的银子,自是得往贵里挑。毕竟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我还指望有一日能散尽你的家财呢……”
一缕风落了进来,撩动着江令桥的鬓发,她微微歪着头,似乎是在计算着家财几何,他还能够在这人间停留多久。
一番谋算定,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续上了话茬:“你倒是想得通透。”
话罢,她转身寻了个坐处坐了下来。
那革带精巧,容悦捣鼓了半天才堪堪系上,却也是经不起折腾,撒开手便散了。他又试了三番五次,但次次都难以入目,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江令桥身上。
江令桥本来正翘脚坐着,悉心地擦拭着四景。近来没了打杀,许久没带它出来见见世面,估计也要闷坏了。谁知冷不丁一抬眼,正撞上了他求助的目光。
“要不……还是你来帮我系吧?”
江令桥犹豫了一下,心和脑子又开始打起了架,但似乎是心里的声音胜了,她最终还是站起了身。
当然,另一股声音也还没有全军覆没——
她细细端详一番后,道:“确实是要比一般的腰带繁复些,你没脑子,驾驭不来也是情理之中。”
容悦并不恼,只是笑,笑着看她忙活。
江令桥将革带绕过他的腰,两端置于身前,而后微微倾身,耐心地打着花结。
她凑过来时,与他离得很近,容悦甚至可以想象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