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眼皮一跳。
随即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回去?”
“我才不回去。”
“宫中有什么好的,处处受限制,我只是一介白身,去宫里也没道理,不回。”
魏胜苦笑一声,也是只能点头。
他又道:“胡亥公子若是不愿回,陛下也不会勉强,只是有一事,臣却是要如实相告。”
“今日之后。”
“西城的侍卫都要撤离。”
“胡亥公子若继续住在这,难免会有些不安全,因而臣建议,公子还是回宫去。”
闻言。
胡亥跟嬴斯年脸色齐齐一变。
如果之前那两事,只说明扶苏对嵇恒生出了不满,而今这撤走侍从,可就更不寻常了。
要知道。
侍从可是当年始皇安排的。
就是为了防止嵇恒为外界知晓,现在侍从撤了,那岂不意味着嵇恒可以为外界知晓了。
但这明显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便是嵇恒真的死了,现在世上只有一名隐士名为钟恒。
此钟恒非彼嵇恒。
故嬴斯年须回宫,也不再认嵇恒的师生情,他同样受到一定影响,也正因为嵇恒没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护卫的必要。
今后钟恒的死活,跟大秦无关。
“这怎么可能?”
“魏府令,你当真没有听错?这真的是我父皇下的令?”
“我不信。”
“父皇过去对夫子这么信任,怎么可能突然就关系崩裂?还这么彻底,这么果决?!”
魏胜苦笑一声,缓缓道:“大公子,你就算借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篡改陛下口谕啊,这的的确确是陛下亲口说的。”
“臣也绝无半句虚言。”
“我不信,我要去见陛下。”嬴斯年一脸不信,说完,就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魏胜一脸苦涩,朝胡亥拱手道:“胡亥公子,现在陛下跟嵇……钟恒已不比当初了。”
“公子还请早做决定。”
“下官就先行告退了。”魏胜拱手一礼,连忙朝嬴斯年远去的方向追去。
胡亥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离开,脸色阴晴不定,低语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对这一切,嵇恒接受的还很坦然。”
“这是为何?”
他转头看向公子高几人,好奇道:“几位兄长,可知其中内情?”
公子高等人对视一眼,全都面露茫然,而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前段时间陛下召集不少朝臣商议了一些事,只是最终不了了之。”
“而后就这样了。”
“从陛下跟嵇恒的决裂程度,唯有一个可能,便是陛下认为遭到了背叛,亦或者被嵇恒背刺算计了。”
“不然断不至于此!”
赦张良?!
帝辇中。
扶苏跟嵇恒相向而坐。
里面很空旷,摆放着几方案几,上面堆放着一些奏疏。
扶苏没有看奏疏,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嵇恒,嵇恒在屋外说的那番话,其实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有想到,嵇恒会这么做,也没想到,嵇恒表现出的态度,竟比自己还决绝。
不过。
他也清楚。
嵇恒是为了什么。
有所失,必要有所获。
嵇恒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人,他之所以在外面主动丢脸,恐是为了向自己索取更多。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嵇恒,道:“你又想要什么?”
嵇恒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淡淡道:“我要掌控大秦改革跟发展的所有大权。”
“不可能!”嵇恒的话刚说出口,扶苏就直接拒绝了。
这权柄太大。
他不可能放给嵇恒。
而且他过去已为嵇恒算计、摆了一道,若是将改制跟引导天下发展的大权在度交到嵇恒之手,只怕这天下恐真就成了嵇恒的天下了。
“想都别想,我不可能再上你的当,之前你通过各种政策,将大秦很多制度跟政策已改的面目全非,若是在把大权交给你,只怕这天下真就要易主了。”
扶苏态度很坚决。
他绝不可能就此松口。
他本就没那个精力跟能力去跟嵇恒斗智斗勇,要是在把大权尽数归嵇恒,天下可真就要大变样了。
这大秦也真就换天了。
嵇恒轻笑一声,平静道:“这是交易,而且我的任何改制,最终都会呈到你的案上,你无须对我这么警惕跟戒备。”
扶苏冷哼一声,根本不信。
他可没那个心眼去跟嵇恒较量,就算是张苍都不一定能看出嵇恒的算计,他又哪有办法反制。
见状。
嵇恒眉头一皱。
他也知道,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