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化解之法,难以奏效半点。
想打破常规,必须行非常之举。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而今天下、匹夫都难得一怒,但天下必须有怒,不然就这么按嵇恒心意去了,对于我等反秦之人局势只会越来越紧迫,也会越来越难以喘息。”
张良转身离去。
他心中已有了一个完备的想法。
沉船,杀人。
借此引动天下风声。
让地方官吏看清秦人真面目。
从而逼迫地方官吏,不得不再度摇摆。
继而破局!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天气越发冰冷,手臂粗的冰棱就这么垂于屋檐,哪怕是城邑中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少,张良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甚至走动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踏遍了砀郡。
而今已踏入到了陈郡。
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碰壁之下,张良的心也越发沉了下去。
张良知晓,嵇恒某种程度上,算计人心太厉害了,他很早便清楚的认识到,世人大多鼠目寸光,也太多目光短浅,只要刀没有落在自己脖子上,就决然不会轻易涉险。
更不会以身试险。
而这也是张良一次次失败的主因。
他劝服不了。
很多官吏根本不给见面的机会,只让守门的小吏将他驱赶走,他纵然心中早有了千万说辞,但此刻也都化为了无尽的叹息。
更令张良有些不安的是。
他这一路走下来,心中浮现了一个念头。
便是自己所谓的‘剑走偏锋’,会不会嵇恒也算到了?
甚至也做好了万全准备?
这种预感很突兀,也很没来由,但又无比的深刻,让张良不得不多心,甚至他不得已还在心中推算了一番,若是当真如此,嵇恒会做怎样的反制。
只是实在没想明白。
但张良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了。
他已在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这次想法依旧为嵇恒算计,便不会在继续见招拆招了,因为在嵇恒缜密算计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
想改变,唯有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