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信的话,老妇人眉头一皱,龟裂的手指着韩信,怒骂道:“我好心好意帮你,是想让你振作起来,不是让你去当兵的。”
韩信急忙解释道:“大娘。”
“我韩信既不会做生意,也没什么手艺,唯一擅长的就是军事,过去之所以不愿入伍,是因为入伍对我风险太大,回报太小,但这次不一样了。”
“秦廷跟匈奴关系缓和了。”
“这也意味着,北疆的局部冲突不会少,我若是能抓住机会,斩杀几个匈奴人,便能获得爵位,到时就能直接进到军官学院,而军官学院是由秦军大将统领,我韩信自认军事能力不输天下任何人,只要给我机会,我便能证明自己。”
“等从军官学院离开,我或已成领兵上万的将领。”
“而大秦跟匈奴势必有一场决战。”
“以我的才能,日后未必不能取代蒙恬,成为统领三十万大军的主将,等我将匈奴一举扫灭,天下又有何人敢再小看我韩信?”
“这是我现在最好的机会!”
韩信说的很快。
唯恐自己入伍的事,引得漂母不满。
只是任凭韩信这么解释,漂母根本就听不进去。
只认为韩信昏了头想去送死。
见状。
韩信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坚持着:“大娘,韩信心意已决,绝不会变更,大娘就在县里等着,终有一日会听到我韩信之名,名传天下!”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漂母终是离开了。
并没有听进去韩信的解释。
韩信站在原地,双拳紧了紧,他其实很清楚,自己那番话,对于漂母而言,并没太多说服力。
都是苦命人。
都知入伍当兵的情况。
就算他将自己的未来说上天,漂母也根本不会信,只会认为自己是昏了头,白日做梦。
“大娘,这的确是韩信最好的机会。”韩信轻语。
他没有去追。
更没有再试图解释。
在自己没有出人头地之前,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这次告诉漂母,只是想让漂母知道,当初的一饭之恩,他韩信有机会报答。
望着一旁叽叽不休的其他老妇人,韩信只是冷哼一声,转身朝过去钓鱼的地方走去。
等韩信走远。
这些老妇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
即便隔了数十米远,韩信依旧能听到,这些老妇人的嬉笑讥讽声。
而这更加坚定了韩信从军的想法。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咕咕……
肚子的咕鸣声不断。
韩信也没时间理会,用竹子简单制成的鱼竿,从四周竹林寻到的几条蚯蚓,就这么在水边钓起了鱼。
没一会。
鱼竿上就传来阵阵拉拽的迹象。
韩信面色一喜。
急忙将竹竿往身后甩去。
钓上来的鱼并不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韩信丝毫不介意,用长剑给鱼剖开,将里面的脏器扔掉,又放进水里清洗一番,随后切成片片鱼肉。
就这么生吃了。
一条并不能饱腹,他又钓了起来。
等又钓上来两只,韩信如法炮制的生吃后,才感觉肚里有几分饱,这才将鱼竿藏于树林,迈步朝官府走去。
城门口的告示依旧无人问津。
县衙官府门口罗雀。
很少有人会主动来官府,而来官府基本也申不了冤,只要官府能少加征田租口赋,对于地方的民人就已很是知足了。
县衙口。
韩信望着高悬上方的青铜镜。
嘴角掠起一抹冷色。
明镜高悬。
这是秦人对官吏的要求,要求官吏必须秉公办事,不然若有不公,都会为明镜一一照出,为四周民众所知晓。
只是这铜镜挂的离地足有两三丈高,有多少人能看得清上面的魑魅魍魉。
而秦律对民人的限制又如此严厉。
让人感觉不到希望。
他家道中落后,靠人接济维生,但在这惨淡的世道,又有多少人能始终接济?只是韩信始终是不甘心的,他不甘心就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也不甘心就这么庸人般沉沦。
他曾大胆猜测过。
天下必乱。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这个出头机会,只是在等了数年后,这个机会始终没来,而真当他等到这样的出头机会时,却发现这个机会是秦廷给的。
这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他内心其实并不想为秦廷效力。
秦廷等级制度森严。
从一个微末小兵爬上将领之位,所需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他耗不起,也不愿意。
而且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对自己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