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赵高出了事,被免去了符玺令,这次再出事,这中车府令的官职总归要让出来了吧?何况现在储君已定,胡亥公子就算再得陛下欢心,恐也没办法让其官复原职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
这名宦官摸着光滑的下巴,一下就不吱声了,看向四周其他宦官,眼中充满了警惕跟戒备。
不过马厩其他人又岂会听不到?
一时间。
场中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所有人一哄而散,又开始做起手头的事。
只是相较于之前,明显更加卖力,做事也更加尽责,甚至有些吹毛求疵,同时对其他人也充满了警惕跟戒心。
中车府令的位置就一个。
而擅长驱车的可不只有一人。
此时,一些宦官甚至主动抢起了了原本属于赵高的职事,对赵高所选的马料、干草这些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毕竟赵高已经出事,若是赵高怀恨在心,对这些饲料动了手脚,导致马车出事,他们恐也会因此遭难,而且若能发现赵高做的手脚,将此事上报上去,也是大功一件。
没准还能因祸得福。
马厩场中众人各有心思。
只是都心照不宣。
没多久。
赵高出事的消息就为四周传遍。
不少人都闻之一愣。
不过稍微消息灵通一点的人,也大致猜到了原因,恐跟之前在望楼上,替方士开口,想让陛下同意再度寻仙求药有关。
对此。
他们自是嗤笑连连。
一个宦官,竟把主意打到陛下头上,这不是找死吗?
对于这个消息,众人冷笑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丝毫没有为赵高求情的想法,赵高只是一个官宦罢了,还是一个有着前科的宦官,何德何能让他们去求情?
另一边。
姚贾听闻这消息,眉头微微一皱。
他轻蔑道:“咎由自取。”
“赵高此人斡旋之心太重,私心太多,还看不清自己身份,一个宦官,仗着过去陛下的信任,就胆敢去自作主张,如此家奴,该杀!”
他对赵高并无什么好感。
虽有过一些交集,但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赵高。
对赵高也是利用居多。
仅凭几句话的交情,就想让他出面求情,这自是不可能。
何况他又岂会去违背陛下心思?
眼下陛下心思有一定转变,他还在暗中揣测,本就有些焦心,自己跟不上陛下脚步,又岂敢在这时去自找麻烦?
而且赵高死了也就死了。
谁会在意呢?
姚贾冷哼一声,就不再理会了。
与此同时。
胡亥也听到了消息。
闻之一愣。
“赵高被顿弱抓了?”
“这怎么回事?”
“御史大夫可有说明罪行?”胡亥向一旁报信的宦官问道。
这名官宦苦笑一声,摇头道:“回公子,未曾,不过外界有一些传闻,说是跟前几日,中车府令自作主张提出继续出海寻仙导致的。”
“但这只是外界的推测。”
“具体是何原因,却是无从得知。”
“又是方士……”胡亥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抹厌恶。
他对方士很是不喜。
尤其是知道方士毒害始皇后,对方士更是深恶痛绝。
只是这毕竟是赵高。
性情至真的胡亥!
胡亥眉头紧皱。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替赵高求下情。
毕竟赵高是真心待他的。
不过,他心中也清楚,就算自己求情,恐也多半无用,赵高一而再的惹怒始皇,还一次次为方士声张,这岂不是证明始皇错了?
只是。
赵高终是自己的外师。
若是见死不救,他实是做不到。
想罢。
胡亥轻叹一声,嘀咕道:“赵高啊赵高,你好好当你的中车府令不好吗?为何偏要去主动挑事?这下把自己彻底搭进去,今后恐连中车府令的官职都保不住了。”
“不过现在能保你一条命就不错了。”
“至于其他的……”
“我胡亥只是一个公子,哪有资格跟权势护住?”
“就算是大兄来了,恐也是无用。”
“唉。”
胡亥长叹一声。
也是让四周宦官去备车马。
他已打定主意,只让始皇留赵高一命,至于官职什么的,则全然废掉。
就这胡亥还担心恐不能如愿。
不多时。
胡亥到了始皇行宫。
他让殿外的宦官替自己传话。
随后,便安静的站在殿外,这一站便是大半天。
始皇根本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