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我等可‘将计就计’,按照朝廷的布置行事,将六国贵族遭至的祸端,全部推到他们自身身上,将我等彻底摘出来?”
殷通点头。
他站起身,眼神很犀利。
“我知道你们中不少人跟六国贵族走的很近,但你们始终要明白,六国贵族之所以亲近我们,并非是真的想跟我们结识交好,只是想借用我等手中的职权,为自己谋利,为他们的生存寻求空间,等到有朝一日他们重新再起,你们真以为这些人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是显赫高贵的贵族。”
“我们在他们眼中,充其量是布衣是寒门。”
“两者是有着天然鸿沟的。”
“他们这次甚至宁愿我等去送命,也不愿替我等做半点遮掩。”
“态度已然是暴露无疑。”
“与其如此。”
“我等又何须再顾及他们的颜面?”
“他们不仁,我们不义。”
“这次郡里发生的事,可以分成是两件事。”
“一件是朝廷整顿吏治,我等迫于形势,不得不将其他官员交出以自保,但并未透露项氏等贵族分毫,而朝廷早早就派人潜入会稽郡,也早就暗中打探出了一些情况,只是并未掌握太多有用信息,然六国贵族自己生事鼓吹‘东南有天子气’,引得陛下震怒,最终陛下下令彻查,同时许诺能提供信息的予以恩待,入狱的官吏为了减刑,也为保住自己性命,将他们全部供了出来。”
“我等对此全然不知情。”
“因为我们知晓的,仅仅是这些人替我等扛了罪。”
“而在朝廷兴师动众时,我们为朝廷密切监视,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更听不到任何风声,等知情时,朝廷已派人去大肆搜查了,我等就算去传信也为时已晚,因而最终就放弃了。”
“我等对六国贵族已仁至义尽。”
“若非他们主动挑事,根本就祸殃不到自身。”
“这是他们自找的。”
“经此一事。”
“六国贵族在关东,准确说在我会稽郡,实力及影响力定然大降,就算有贵族能逃出去,也决然不会太多,到时这些人若是找上门来,想让我等替他们做事,帮助他们重新积蓄势力,我等大可借口郡中官吏缺乏,我等能用之人,敢相信的官吏太少,不敢以身试险,将这些人打发回去。”
“这是会稽郡。”
“我等是会稽郡官员。”
“治下十五个县,都在我等治下。”
“何须看他们眼色?”
“若是他们执意想让我等相助,那同样可以,我们跟他们是以利相交,那自要唯利是图,六国贵族不拿出足够的诚意,那就休怪我们不念旧情,毕竟有些消息你们都听说了。”
“郡里空缺的官吏,最终都会为秦人补足。”
“我等日后做事也会受制不少,自不会再那么轻易出手。”
“而这一切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殷通面露讥讽。
他其实来时并未下这么大决心。
只是方才独自坐在屋中,陡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朝廷不一样了。
眼下的朝廷变得很是犀利。
而这种犀利跟过去的急功近利是不一样的,朝廷变得更有攻击性,更有目的性了,在始皇这次的巡行之下,各地官吏惶惶不安,六国贵族虽未受到太多明面上的波及,实则同样损失惨重,因为亲近六国贵族的官吏出事了。
等这次朝廷雷霆出手后,六国贵族更是会一蹶不振。
此消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