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甚,实是惊世骇俗。
而今朝堂大臣几乎都心有动摇,唯一期望的,便是始皇的大政能尽快结束,而后放民休养,或许还能有所改善,只是始皇的大政大制,真能很快结束吗?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敢去妄加推断。
张苍也不知道。
甚至从去年开始,他就有了逃亡之心。
只是并未找到合适借口。
而今嵇恒的横空出现,却让张苍看到了一缕曙光,但这缕曙光很是渺茫,也难让人提起精神。
只是多少有了一些希望。
“嵇恒……”张苍轻叹一声,凝声道:“你现在真的让我很难办,我甚至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你若是参加了这次的上计会,便会知晓,大秦的天下已是病入膏肓,大秦对天下的治理又是多么的千疮万孔,多么的触目惊人。”
“唉。”
举殿陷入沉寂。
良久。
张苍才抬起头,默然道:“你要能把此事办妥,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我也很想知道,你为大秦延缓的这几年,究竟能做出什么事,又能对天下有多少改观?”
张苍将蜜罐封好,重新放置在了身后。
而后起身朝殿外走去。
既决定再多留一阵,自要恪尽职守,做好分内之事。
他去寻了几名官吏,将长公子交代的事,吩咐了下去,而且再三叮嘱,一定要多加考量,多加考察,务必要让各项安排都详实妥帖,在一切吩咐布置好后,张苍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政事殿。
钟先生!
雍宫。
扶苏长身而立。
他不住用竹简拍打着手掌,眼中闪烁着明锐的光芒。
他在思索,明日当如何去游说嵇恒,以嵇恒清冷的态度,恐是不愿去沾惹这些事情。
只是张苍说的也有道理。
大秦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若是让其他官吏去做,固然也能做到,但可能跟嵇恒预想的会出现偏差,等到日后斧正时,又要花上一些时间。
这不是扶苏想见到的。
但如何劝说嵇恒,却是令人头疼。
扶苏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竹简,随手放置在了一旁,低声道:“父皇同样不懂经济之道,但世间道理一通百通,却是几遍就看出了蹊跷。”
“我看了这么多次,却依旧浑然未觉。”
“洞察之力差距太悬殊了。”
“而父皇之所以让我不要再呈上去,恐是早就猜到,这里面非是全部,因而并不愿就此耗费心神。”
“对父皇而言,结果更重要。”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些道理,父皇跟嵇先生早就告诉过我了,而我并没有悟透,甚至在听了嵇先生的方法后,还有些急功近利,然未曾窥过全貌,又岂能信口开河?”
扶苏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神,让内心恢复平静。
他已不再去多想。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