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跟粉丝沟通的感觉，喜欢那些支持自己的人。

虽然有时也会因为一些言论伤心, 但那些怅然很快就被喜悦冲淡。

言东篱得到回复，沉稳地应声：“我知道了。”

听到男人这句话，原卿有些没头没脑, 但他相信言东篱，也坚信真相不会被掩盖。

原卿嗯了一声，握着手机没再说话。他空闲的左手时不时地纠缠着床单, 在上面捏出一道道褶皱, 就像此刻他心上泛起的波澜。

“你……”

“你……”

两人沉默一会儿, 随后尴尬地发现两人最后同时开口。

言东篱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抓挠着人的耳膜。

原卿忍不住跟着笑。

最后还是言东篱先开口，语气自然地带上一丝霸道，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李叔已经跟我说过，你去见过他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你可以问, 我不会有隐瞒。”

原卿问：“你之前到巴黎……是为了……我吗？”

言东篱应了一声，“很明显，巴黎值得我留恋的, 只有你。”

他停顿一句，又补充：“也许不止。”

原卿的心随着言东篱的言语漏掉一拍。

“还有什么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小气和自私，他好像有些不喜欢另外一件让言东篱留恋的事物。

“还有你的画，特别是你为我一个人画的画。”

“啊。”

原卿没想到言东篱会说出这个答案，猝不及防之下连耳朵都漫上一层红-潮，像是采了红玫瑰的艳丽附着在上边。

“但是……我记得我没有单独给你的画。”

“对，所以你还欠我一副专属于我的画。”

原卿迷迷糊糊的，最后还真的答应了：“啊，这样啊，那好的吧。”

言东篱一直抿平的嘴角总算有了一个弧度，只觉得原卿不论做什么都合他的心意，就算是犯傻也是最可爱的。

言东篱的助理松了一口气，他总算逃过一劫，还以为会这么被言老大的冷脸冻死。

“我还能问一个问题吗？”

原卿踌躇。

“你想问多少都可以。”

原卿想到爱德华提到的事——记者和快速聚集的粉丝，关于咖啡馆的疑点他已经知道，但这个问题他始终没什么头绪。

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言东篱不会利用他。

言家也许因为这件事股价上涨，那绝对不会是言东篱的目的。

男人听完原卿的描述，拧起了长眉。

“这件事我在查，你不要过多担心。”

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但有言东篱的回复，原卿也松下一口气，安定不少。

“这么相信我？要是我真的在利用你怎么办？”

原卿心中很有一把秤，以言哥的手段和头脑，如果真要利用他，这种程度他觉得不够看。但小动物的求生本能告诉他，要是他这么回复，之后说不定会被打屁股。

“就是……觉得不可能。”

言东篱满意了。

在原卿心中，他值得信任，卿卿相信自己不会伤害他。

原卿迷迷糊糊地避过一个会被按在床上收拾的坑，本人毫无察觉地挠了挠一头毛茸茸的自然卷。

“爱德华有问题，不要多跟他接触。那家咖啡店也少去，只要你需要，李叔会一直为你开门，我的客人只有你一个。”

言东篱从看到爱德华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善茬。他的视角，爱德华看原卿的眼神，就像之前的自己看原卿的眼神。

向往又克制，渴望又压抑。

还有那家咖啡店的装潢，原卿本人没那么敏感，但言东篱一眼就看出，那同样也是按照原卿想象所布置的咖啡店。

所以不少直播间的观众当时才会说，两家咖啡店的装潢相似。

识别和警惕，都出于一种护妻本能。

原卿脑中闪过爱德华那双碧绿的眼眸和那头长发，以及两人告别时男人隐隐带了忧郁的眉眼。

最后原卿还是点头。

爱德华认为言哥有问题，但他选择相信言哥，那么他和爱德华的确应该保持距离。

“最重要的问题……”言东篱缓缓开口，言语中隐隐带了些强势的压迫感，“卿卿不想问吗？”

原卿：“？”

言东篱：“难道你不好奇……”

原卿的心随着言东篱的节奏略微停顿。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吗？”

言东篱刻意放缓了语气，语调柔和，像是提琴美妙的和弦声，一直撩动人的心弦。

平日冷淡的男人，一旦卸下盔甲露出柔软的一面，总是让人心软。

原卿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软乎乎的史莱姆里挣扎不出。

“啊……其实，有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