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
“殿下,你可以以有叛逆在里面为由,在这个时候放火箭烧了这里。为防止邪魅作祟,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眼前罩着白布的谋士沉声道。
萧崇望着铺满整条长街的尸体,沉吟许久后摇了摇头:“这个夜晚,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谋士提醒道:“这是殿下如今最好,甚至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要靠这样成为帝王,那么我这白王的‘白’字上,不是早就沾满了血污?”萧崇没有再犹豫,带着重甲兵们提着剑走了进去,刚踏入门,他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慑住了。重甲兵们几乎本能地就直接拔出了腰间长剑。
看到萧崇后,雷无桀长舒了一口气,叶若依却是神色紧张,低声道:“不能大意。”
萧崇四处打量了一下后终归还是望向了萧瑟:“是你结束了这一切?”
萧瑟摇头:“我们甚至还不确定倒底是谁阻止了这一切。”
萧崇叹道:“的确我们兄弟中每一个都不如你,萧羽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仍然杀不死你。”
萧瑟笑了笑:“可能我命比较大吧。”
提起萧羽,萧瑟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他死了。尸体……被化成了血水。”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萧羽的真实去处,反正这里也是尸横遍地,血泊浸染,无法分辨出谁是谁。
萧崇长长地叹了口气:“老七执念过深了,只是这样的死法,未免太重了。”
“你来这里是为他入殓的嘛?”萧瑟问道。
萧崇神色严肃,朗声道:“永安王萧楚河。陛下宣你即刻进宫!”
众人一惊,就连萧瑟神色都微微一变:“父皇醒了?”
“幸得华锦神医及时医治,父皇的毒已经解了。”萧崇起身往门口行去,“走吧,父皇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萧瑟听出了萧崇话中的深意,心中微微一紧,转身对众人道:“我去一趟皇宫,你们在这里等我。”
钦天监门口,林朝朝把飞轩放了下来,一个同样穿着道袍的小孩子冲了出来,抱着他欢欢喜喜地说话。
两位小道童对林朝朝郑重地行了一礼。
林朝朝摸了摸飞轩的头,笑着受了礼。
无双终于能牵住她的手。
长街之中,尸体横陈;苍穹之上,圆月清辉。
林朝朝看着地上可怖的尸体被溶溶月色覆盖了一层白纱,横七竖八的箭矢插在地上,这不像是繁华富庶的都城,倒像是哪处的战场。
南方,琅琊军还在和南诀浴血奋战,天启却因私利而先乱,从家里先自杀自灭起来。
何其讽刺。
路是不好走了,无双便抱着她御剑回到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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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庭院深深,风摇树影,月色凄寒。
被做成药人的苏昌河一路拖着死狗一样的萧羽到了这里,正在清点府中伤亡人数的林伯看到这一幕吓得一激灵,不过他还记得子姜丫头之前的交代,忙不迭把两个人关进了柴房,等林朝朝回来示下。
林府有林家留下的私兵守卫着,除了四方大门外的尸体堆积得多了一些,里面倒没有什么很大的破坏。
无双带着林朝朝回到了院子。
院子里的石榴树还没有开花,翠绿的叶子片片堆叠着,缝隙间投落出细细碎碎的月光。
有一只羽毛光亮的鹦鹉在廊下扑腾,发出清脆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姐……”
一如当日。
这次没有侍女阻拦,无双直接和她一起进了内室。
她在梳妆台前坐着,看见无双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火折子把房间里都灯全部点亮,接着走到衣柜前,一掌劈断了锁,打开柜子先是上下看了一圈,接着回过头来对林朝朝问道:“姐姐要换什么颜色的衣服和鞋子?”
满衣柜的衣服,他就能看出个颜色不同了。
林朝朝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青衣,尤其是裙角已经被各种污渍染成黑红色,外袍也是脏兮兮的。鞋子就更惨不忍睹,被血染得早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和花纹,甚至于那些粘腻的血液混合物已经染透了她的罗袜,怕是脚上也有血了。
“素青云锦所制的荷花襦裙,鞋袜随意拿一套就好。”
她说道,看见自己一路蔓延进来的血脚印,干脆直接脱了不能看的鞋袜,赤脚踩在地上,拿起妆台上的玉梳开始梳理自己散乱的发。
一时间气氛有些安静,无双翻着衣柜,林朝朝梳着头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无双翻了一会儿才找到林朝朝要的襦裙,难得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那个,姐姐的肚兜要拿吗?”
林朝朝梳头的动作一顿,一种奇怪的羞臊冲上心头,让她微微低下了头。
“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