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她终于扫去一眼,语气满是凉薄,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自看见聊天记录后,顾青竹所感受到的茫然与气恼,丝毫不比应许少
亲眼见到alpha,她才发现对方远比照片中消瘦。
顾青竹要她去剧组,是下意识觉得,只要远离自己,应许怎样都会生活的更好。
但为什么?应许在她眼前忍,在外人眼前也没有丝毫改变?
难道应许真的看不出来剧组的针对?不会去回击吗?
顾青竹想故技重施,像先前那样憎怨命令alpha,好让她识趣离开。
可当她看清那张脸,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不同过往的耳畔绯红。
顾青竹瞬间怔然,眼中的讥讽消失殆尽,下意识问道:你不舒服?
你不舒服?顾青竹想到几种可能,袖下的指尖刹那发白,你的头发为什么是湿的,剧组要你做什么了?
听着顾青竹的反问,应许意识到,她必须再越进一步了。
她先前的恼怒,七分假,三分真。
在听到公馆佣人解释时,应许的确感到了被欺瞒的愤怒,但也只一瞬,她意识到,只是欺瞒一件事,永远没办法得来顾青竹真正的愧疚与注意。
于旁人而言,过于激烈的情绪,就像火焰一样,燃烧的恐惧接近。
可对顾青竹,火焰却是她取暖的工具,是她生命不可缺少的情绪。
应许?!
顾青竹再次加重语气,想让应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眼前,alpha也终于有所动作。
她没有离开,也没有保持应有的分寸,而是突然向她走来。
在应许真正靠近自己时,顾青竹毫无反应,她们之间实在太过熟悉,每次接触,都如同水融入水滴。
直到那个吻落在她的唇上,直到过于滚烫的温度让她心跳漏拍,顾青竹才像陡然惊醒一般,下意识推开应许。
看着那张脸,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的顾青竹下意识扬起手,给了她右脸一耳光。
几乎是瞬间,女人脸上浮现出掌印,她却像从中感到什么乐趣一样,平静的神色突然破裂,向顾青竹露出一个笑。
青竹。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每一句话都像藤蔓缠绕着顾青竹,濒临窒息,虽然冒犯,但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隐瞒我,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但在我眼里,不正常也没有关系,难过也没有关系,无论是怎样的青竹,我都喜欢。
我不重要,也不需要你把我看得重要。
应许再次有所动作,是后退数步。
只要你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像刚才一样的关系,我也愿意。
顾青竹找不到任何词汇,回复这番荒诞的告白。
最终,脱口而出的,也只有苍白的三个字
滚出去。
应许离开前,打开了灯。
像是要让oga更清晰的看见自己造成的伤痕,更像是要将一簇光彻底扎根在她心口。
眼前是惨白一片的灯光,耳边是门外beta的惊呼,直到声音彻底远离,顾青竹才轻吐出一口气,感到来源不明的庆幸。
像是溺水者脱离窒息,得到短暂的赦免。
灯在半个小时后,被护士再次关闭。
夜里的大楼除去楼道放轻的脚步,再无任何声音。
顾青竹服过药,本该感觉无趣、死寂,像过去每个夜里一样,等待药效发作,陷入睡眠。
可当她闭上眼,五感流连的依旧只有双唇,像是那个吻带来的温度,直到此刻依旧没有消退。
凌晨两点,顾青竹睁开眼,麻木的接受现实。
今夜的药失效了。
难得晚睡, 规律的作息被打破,顾青竹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种心悸的感觉在一夜后终于消失,护士日常查房,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直到半个小时后, 顾青竹散步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应许。
见到她第一眼, alpha露出一个笑。应许手持一整束满天星, 与病房里的玫瑰一样纯白。
青竹。她似乎还在为昨天的事担心, 隔着一段距离没有靠近,早上好。
顾青竹只是看她一眼, 昨夜的记忆又刹那涌回脑海。她不发一言, 转身坐下。
alpha却似乎将这视作认可,犹豫着走近。
顾青竹用余光看她动作, 不气反笑。
应许怎么不像昨天夜里一样疯了?一觉醒来,把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吗?
她忍耐焦虑, 开口问讯:你又有什么事?
语气中含着明显不耐烦。
应许分明该听出来, 却毫无抵触,温声道:我想来看看你。
不需要。顾青竹说,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