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最后将目光投到墙角千峰翠色秘瓷瓷缸里,里面放着一捧卷轴。
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从中间抽出一个卷轴,顺手往墙上一扔。
他注意到墙上有个钉子模样的东西在那里,也不知以前是挂着什么,非常刺眼醒目。
那卷轴一碰到墙上的钉子,立刻挂了上去,唰地一声展开了。
原来是一幅奇特的画。
象牙色质地的纸上,用黑墨画着一只大大的眼睛。
这眼睛很是奇怪,因为是竖着画的,看的时候总让人忍不住想将头偏上九十度去看清楚它的样子。
图的线条很简单,看得出来,是一只女人的眼睛,因为睫毛特别长,特别翘,眼睛中间的瞳仁影影绰绰,看得出来是双层,大瞳仁中间还能看见一个小一点的圈,像是一个大圈圈中套着小圈圈,笔画简单,却魅惑异常。
重瞳图的旁边写着四句话:“重瞳现,圣人出。天门开,盛世临。”
但不知怎地,那“天门开、盛世临”两句话,被人打了大大的两个叉,在旁边又写上“不可知、归去来!”
谢东篱看着那重瞳图,心神一震,隐隐想起了什么,再看“天门开、盛世临”被打了打叉,写上了“不可知、归去来”,心道一声不好,忙将手上的“钥匙”放入那卷轴中心的位置,一转一扭,就如同钥匙开锁了一样,他身边的多宝阁吱呀一声转开了,多宝阁掩住的墙壁上露出一道黑沉沉的门。
他目光轻凝,一步步走过去,推开门。
门里一片漆黑,一丝一毫的光都透不进去。
那是不可知的地方,看不见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谢东篱手里紧紧攥着钥匙,大步跨了进去。
他一进去,那门就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很快,多宝阁也自动移回原位,那重瞳图的卷轴也自动卷了起来,高挂在墙上的钉子上,似乎自古以来就挂在那里,从来就没有变过。
……
盛家老祖在这屋子的大门前守了三天三夜,才对盛青蒿道:“把门打开。”
这三天,盛青蒿问了无数次需不需要给屋里的谢东篱送饭,盛家老祖都摇头说不用,可把盛青蒿差一点急疯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何况是三天三夜?!
盛青蒿只好安慰自己,幸亏里面还有茶水,不然三天不喝水,渴也渴死了……
这时听见盛家老祖终于说可以打开大门了,盛青蒿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愣了半晌,才道:“要不要先敲门呢?”
也许谢东篱不想别人打扰?
盛家老祖笑了笑,“你愿意敲就敲呗……如果里面没有人应声,难道你就不进去了不成?”
“怎么会没有人应声?”盛青蒿嘀咕,转念一想,“不对!难道谢五爷又睡过去了?!”
这样一想,他就着急了,忙用力一推。
几天前还关得紧紧的,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大门,今天居然一推就开了!
盛青蒿急忙闯了进去,一边大叫:“谢五爷!谢五爷!”
但是屋里没有人应他,只听见他叫“谢五爷”的回音在屋里回荡。
盛青蒿在这屋子里仔仔细细搜了十来遍,连床底下可能的耗子窝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谢东篱。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白从屋里消失了?!
盛青蒿全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声音道:“老……老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间奇怪的屋子其实从石山里凿出来的,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一直守着的大门。
谢东篱就算是插了翅膀,也必须从他们面前飞过去才行!
可是现在,谢东篱既没飞出去,可屋里确实也看不见他了。
盛家老祖却一点都没有着急,他两手交|合着搭在身前,感慨地长吁一口气,道:“五百年了!五百年了!我们终于完成重托了!容易嘛我们!”
盛青蒿定定地看着盛家老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盛家老祖在屋里逡巡着,看着这屋里的每一处陈设,对盛青蒿道:“青蒿,这些事,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我今天就先说了。”
盛青蒿屏住呼吸,听得聚精会神。
“我们盛家家主世代相传,在大周覆灭那一年,有一个人来到药王谷找我们。她拿着一枚神农令,说受人所托,请盛家帮个忙。”盛家老祖摸了摸多宝阁。
“帮忙?能有神农令的人,只让我们帮个忙?”盛青蒿喃喃说道,“那这个忙,一定特别难帮!”
“是啊,特别难。我们盛家守了这个承诺五百年,才等到它的主人。”盛家老祖想起谢东篱的风姿,含笑道:“当初来托付盛家的人,是一个女子,她叫元宁馨,就是东元国的开国女帝。”
“啊?是她?!”盛青蒿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盛家老祖点点头,“她只给了我们的家主一封信,信里写了一些东西,还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