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东元国,要灭的是母后的娘家,你会这样为了母后据理力争吗?”
皇后齐雪笙的娘家可是北齐皇室,太子郑承觉得皇后齐雪笙的话十分没有道理,但也不敢当面顶撞,只是讪笑道:“母后,您的娘家势大,给东元国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北齐皇室动手……”
“母后问的是如果,如果他们要求呢?”皇后齐雪笙沉下脸,这儿子,居然连句漂亮话都不愿意哄哄她,真是让她伤心。
“母后,现在是什么时候,您不要胡搅蛮缠?”太子郑承不想再听这种话,扶了巫青青的胳膊,转头道:“我送你去歇息一会儿吧,你从昨天就没怎么吃饭睡觉了。”
眼看太子郑承扶着自己的太子妃巫青青一步步远去,皇后齐雪笙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对于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失落的时候了。
她的儿子,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妻子,不是她这个娘亲。
这样一想,皇后齐雪笙的心又淡了几分。
只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她不争,以后也没有她什么好处,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子郑承才没有花心思在她身上吧?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对这个娘亲上不上心,这个娘亲都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谁让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呢?
皇后齐雪笙回到自己和昌兴帝住的院子,若有所思地对下人吩咐道:“准备一道甜汤,加补药,给本宫和陛下送来。”
下人应了,出去给她炖汤。
少顷甜汤做好了,她端到里屋,和昌兴帝一起,一人一勺分着吃了。
他们俩从同一个碗里吃东西,昌兴帝才会放心。
吃完加了补药的甜汤,昌兴帝果然有些情动。
这些日子,皇后齐雪笙给他一直喝这些甜汤,他也明白她的意思,顺水推舟之下,两人携手走入床内,颠鸾倒凤一番。
……
谢东篱回到山上别庄,先去皇后齐雪筠住的院子,将今天的事跟皇后齐雪筠回报了一遍。
皇后齐雪筠听说自己的义妹齐雪笙也来了,更不想抛头露面,在里屋道:“劳烦谢大元帅了。现在大兴城已经夺回来了,这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本宫想回京城,不知谢大元帅能否送本宫回去?”
这是想让谢东篱亲自护送的意思。
谢东篱现在还不能走,而且他也不想让皇后齐雪筠马上就走,便在帘子外头躬身道:“皇后娘娘,此时大兴城虽然夺了回来,但是巫家人还在暗处伺机而动。不将他们全数灭了,臣总是担心他们还要整出什么事,到时候伤了皇后娘娘,臣可是万死莫辞了。”
皇后齐雪筠一怔,“巫家人?他们敢把本宫怎么样?”
“这很难说。他们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的拼个鱼死网破,也够我们受的。”谢东篱有意将巫家人的厉害之处夸大了。
他留着皇后齐雪筠,其实不是因为南郑国,而是要留着她,对付北齐那边的屯兵。
北齐那边的兵一日不退,他就一日不能收兵回京城。
“那好吧,就再等几天。你催着南郑国那边,让他们赶快把巫家人灭了。什么东西,也敢站在皇室头上指手画脚。这一家子,本宫早就看不顺眼了,还有那什么大巫,可算是被天雷劈死了,不然本宫这辈子也不敢去南郑国。”皇后齐雪筠一边在手上抹上香膏,一边絮絮叨叨说道。
谢东篱微笑着躬身而退,“皇后娘娘说得是。”
他刚走出皇后齐雪筠住的别庄小院,就听见庆儿追了出来:“谢大元帅!谢大元帅等等!”
谢东篱转身停了下来,“请问庆副总管有何贵干?”
庆儿堆起满脸笑容,对谢东篱道:“洒家欠谢大元帅一个人情,一直想要报答一二。以后谢大元帅但有差遣,洒家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敢不敢!”谢东篱忙拱了拱手,“为皇后娘娘效力,是东元国臣民的荣幸,庆副总管实在太多礼了。”说着,他又若无其事地道:“这几天,恐有人来山庄捣乱,还请庆副总管好好看着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北齐那边近在咫尺,皇后娘娘如果又要‘回娘家’,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可要怎么办呢?总不能跟着她也‘回娘家吧’?”
这是在提醒庆儿,不要再把皇后给弄丢了。
庆儿打了个寒战,忙道:“多谢提醒,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他回去之后,马上将皇后住的别庄小院又多加了人手。
盈袖一直在皇后住的别庄外头等着谢东篱。
她现在也不敢在皇后齐雪筠面前露面,虽然脸上戴了不同的面具,但是她的身形没有怎么改变,才过了一两天而已,她担心皇后齐雪筠还记着她的身形,万一被皇后齐雪筠看出端倪,哪怕只是怀疑,都会后患无穷,因此极力注意隐藏自己的行径。
等以后时间长了,皇后齐雪筠渐渐淡忘了当初的事,对掳劫她的人的记忆也模糊了,她再出来到皇后齐雪筠面前晃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