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在她床前跪了下来,“妹妹,是哥哥没用。你不该把那解药让给我……”
“不,哥哥,你吃了,才有用。我是女子,吃了也无用。”元应蓝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哥哥,你要记得,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记得皇祖母,记得父王,记得母妃,记得我,要早点跟嫂子生小侄儿,这样才更有胜算!”
元应佳泪如雨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握着拳头,狠狠地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报仇?不必了。”元应蓝摇摇头,“哥哥,你只要登上东元国皇位,就是给我报仇了。”
“我一定会的!”元应佳咬牙切齿地道。
这个皇位,他一定志在必得!
“哥哥,你先走吧。皇祖母派人来送我去北齐国,你别让他们看见了。”元应蓝顿了顿,咳嗽了几声,“哥哥,你把你的玉珏给我,我带着去北齐国,也算是一点念想。”
元应佳忙从腰带上将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玉珏扯了下来,从帐帘底下给元应蓝递了过去。
元应蓝握着那玉珏,微微一笑。
元应佳站了起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再过一个时辰吧。”元应蓝给自己捋捋头发,留恋地看着自己的床帐。
“我不能送你了。谢副相要把上次中断的大婚继续下去,等下我要去观礼。”元应佳悄声说道。
“什么?!”元应蓝吃了一惊,又气又怒,一口血吐了出来,将宝蓝色锦缎如意被染得血迹斑斑,“他们不是成亲了吗?怎么还要大婚?!”
“是啊,谢副相真的是很疼我们的堂妹呢。”元应佳的笑浮在面上,根本没有直达眼底。
元应蓝闭了闭眼,这场病使得她整个人憔悴不堪,已经不成人形。
如今听说谢东篱还要跟盈袖继续拜堂,就跟拿刀剜她的心肝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他说过的,他不要成亲,不能动心,更不会有男女之情……
难道他都忘了?!
元应蓝紧紧抓住被子,将下嘴唇咬得青紫,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的心里无比郁闷,却无法宣泄,只得忍了又忍,一口接一口地吐血……
元应佳等了半天,见元应蓝不说话,以为她睡了,便悄然离去,往谢家观礼去了。
元应蓝被下人扶着出了齐王府。
她坐在大车里,拐上京城的主干道,正好跟谢家去忠贞国夫人府迎亲的大红花轿撞了个正着。
元应蓝的青顶大车没有任何郡主仪仗,自然是要给谢家的迎亲队伍让路的。
她命下人将车停在路边,将车帘掀开一角,近乎贪婪地看着谢东篱。
他穿着一身大红新郎礼服,骑在马上,意气风发,侧脸的轮廓俊美如雕塑。
就像许多许多年前,在每个夜晚的灯下,她抬头仰望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不苟言笑,如冰似雪,高高在上的人。
两人的侧脸完美地贴合在一起,居然连样貌都是完全一样……
多年前的记忆穿越了重重时空,接踵而来,在她脑海里回旋往复,冲得她头晕目胀。
元应蓝闭了闭眼,靠在车里微微喘息。
她不知道是什么唤醒了自己,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东元国。
这个完全不同于南郑国的地方,让她无所适从,也错失了很多时机,才兵败如山倒。
好在她还有机会,这一盘棋,还没有下完。
谢东篱迎亲的花轿往东去了,元应蓝的大车往西行去。
两个队伍在长街上分道扬镳,越行越远。
……
盈袖一大早起来,再次被喜婆拖着洁面盥洗,然后是化妆打扮,上次走过的程序原样再走一遍,她很是无奈。
沈遇乐笑嘻嘻地在她旁边凑热闹,道:“表姐,你真是好命啊。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成两次亲,而且还每次都嫁给同一个人,还都是原配初婚!”
“去!你就笑吧!”盈袖哼哼两声,“等你嫁郑昊的时候,看我怎么折腾你!”
“表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沈遇乐忙举手求饶。她怕的不是盈袖,而是谢副相!
谁都知道,得罪了盈袖,就是得罪谢副相。
而得罪了谢副相,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两人笑了一阵,沈咏洁带了小磊进来,笑说:“收拾好了吗?东篱的花轿已经到了。”
沈遇乐忙把盖头给盈袖盖上。
小磊冲了过来,道:“姐姐,我要背你上花轿!”
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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