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酩睬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好心。”
楚照流嗤道:“我可是菩萨心肠。”
陶瑞与西雪国的事虽然迷雾重重,不过两人此行的目的是刨惑妖的坟,没打算多做停留。
谢酩祭出鸣泓,御剑而起,却觉得身后一沉。
鸣泓剑兴奋地嗡鸣了声。
谢酩:“……”
楚照流自自在在地站在谢酩身后,见他看过来,眨眨眼,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意:“我应该没那么重啊,谢酩,你不会不行吧?”
凑得近了,他嗅到谢酩身上有一股馥郁的冷香。
一个大男人,身上搞这么香做什么?
爱洁成癖,又骄又傲的,活脱脱就是个贵小姐。
正腹诽着,手腕忽然被一把捉住。
谢酩没把他推下去。
谢酩的手指很凉,灵力也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不由分说地钻入他体内,迅速过了一遍。
谢酩的眉眼这回是真的沉了下来,感受着他干涸的灵脉,嗓音微寒:“怎么回事?”
楚照流放任他查看,慢吞吞道:“你问这个?说来话长,那是一个冰冷的冬日,天空中的太阳没有丝毫温度……”
“长话短说。”
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他还得和谢酩合作一下,让他知道点情况确实应该。
楚照流思忖了下,坦然道:“方才用了灵力,一点点后遗症。”
灵脉寸断,即使有药宗出手,也难免沉疴。
恐怕这也是楚照流韬光养晦多年,不怎么在人前出手的缘由。
谢酩的指尖力道似乎大了一分:“为什么要出手。”
鱼头山上的另一座阵法的确很不好破,但只他出手,也能轻易解决。
“我说出来,怕你把我推下去。”
“说。”
楚照流唇角一掀,笑得风流倜傥:“为了帅。”
“……”
谢酩的确很想把他推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照照:帅是一辈子的事。
谢酩:呵呵。
对于修士而言,结丹是修行真正入门的最重要一环。
结丹之后,即使不刻意吐纳灵力,金丹也会自行吸纳灵力,灵力在灵脉中生生不息,流转不灭。
无数资质愚钝者一辈子止步于练气筑基,无法结丹,苟活个一两百岁便碌碌而终,结丹之后,才能步入青春常驻的长生殿,追寻三千大道,届时一两百年的时光不过弹指而过。
因此谢酩才会令人畏惧。
强大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甚至还很年轻。
能否顺利结丹,什么时候结丹,基本决定了此人往后能走多久,倘若二十来岁就能结丹,便是能吹上一辈子的上乘资质了。
各大世家宗派若是不巧碰上,免不了“你家孩子/徒弟今年结丹了吗,顺利吗,哎哟我家孩子/徒弟去年就结丹了”……的攀比,抑或在灵通域发出“前辈们我十八岁才结丹我是不是废了呜呜”……的反向炫耀。
当年药王亲自诊脉,断言楚照流这辈子再结丹的机会渺茫。
这话其实已经很留情了,依他当时的身体情况,基本告别了求仙问道。
曾经踩在无数人头上的天之骄子,还未崛起,就高高摔落。
整个修界沸沸扬扬的,冷眼旁观着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扼腕叹息者有之,相当精彩。
所以在得知楚照流重新成功结丹、甚至早在一百多年前,灵脉寸断、修为尽废后不久就重新结成了,楚贺阳才会那么震愕。
甚至是恐惧。
鸣泓剑如流星拖曳,瞬息闪过天际。
楚照流悠哉哉地躲在谢酩背后挡风,灵脉干涸牵动旧伤,他掩着唇呛咳几声,伸出食指戳戳谢酩的背,有点好奇:“你似乎对我早就重结金丹不惊讶?”
谢酩回头瞥他一眼,一双眼清湛如幽潭,仿佛能窥探人心:“因为我不瞎。”
一句话把十之八九的修士全骂进去了。
楚照流莫名乐不可支。
谢酩沉默片晌,开口问:“你的灵脉,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酩都问得这么直接了,楚照流也不好糊弄过去,拖长调子:“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是个一个冰雪消融、鸟语花香的春天,神药谷上空弥漫着散不去的薄岚……”
谢酩抬起了手。
楚照流非常能屈能伸,话音一转,详略得当:“我一觉醒来,发现又不小心结丹了。”
谢酩似笑非笑地重复:“不小心。”
这话说出去,能把十之八九的修士气死。
随着金丹的结成,一呼一吸之间,灵力自然吸纳流转,在灵脉中奔腾,汇入紫府。
楚照流几乎碎成渣、好不容易才重塑的灵脉,根本无法承受这样滚滚而来的灵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灵力越盛越好,但对于他来说,这么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