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
虞靖深深地看着他,“记得,一辈子都忘不掉你。”
“这是来送我走吗?”
沈诚孺还未回答,虞靖继续说:“也好,早点送我走,你和她才能好好在一起……”
“我好像……忘了很多的事情,也好像……隐隐约约都还记得,我记得是你带她进入我们的房子,我记得你把我锁在那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我记得是你扔掉了我的孩子,逼疯了我……我记得……你是爱我的……”
虞靖越说声音越小,眼睛慢慢地也闭上了。
沈诚孺注视她许久,眉眼之间却全是憎恨。他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最后抬起虞靖没打针的那只手,对着手腕割下去。
鲜热的血流了出来,有一些沾到了手套,指尖泛起一股热度,试图唤起被沈诚孺丢掉的良心。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给虞靖拔掉针,又让她握着刀留下指纹。
血掉落地板,滴答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明显,那是生命在倒数的声音。
虞靖死了,沈诚孺解放了。
这是虞乐第一次来看他母亲的坟墓。
小小的四方之地里,睡着他没见过的、和他最亲近的人。
黑色的墓碑上,贴了一张黑白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熠熠生辉,眉眼柔和,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看着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妈,我来看您了。抱歉,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想着过来看你。”
这个亲切的称呼,逐渐在他的心里泛起一股温热,就像他正被母亲抱在怀里一样。
“妈妈,您不会怪我吧。”
他叫的越来越熟悉,像要把十几年来缺掉的一起补上,每说一句话,就轻轻地叫一声。
“妈妈,虽然从来没见过您,但我其实很想您,无时无刻都在想。”
“妈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在想,为什么我会被抛弃啊?是不够爱吗?不爱又为什么要用半条命迎接我来到这个世界?”
“妈妈,我错了,您爱我,甚至超过爱您自己。”
“妈妈,您要是看到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会怪我吗?您不要怪我好不好?恶人自有恶报,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妈妈,我不和您说那些没用的事情了,来说说我吧。我其实过的很好很好,就算被抛弃,也好好地活下来了呢。身边有一个很爱我的奶奶,也交了几个真心的朋友。哦对了,我还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当初外婆订下的那个,他现在是元帅,人长得很帅气,不过有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他好像、应该是爱我的,但我……”不配他。
“妈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生活,不管在哪里,以后也会经常来看您。”
“您在另一个世界,要好好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就没想怎么藏
虞乐从母亲墓地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际已经晕染开一片无边的黑色。
母亲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沈诚孺的庭审安排在了三个月后。
正义虽然来得迟,却永不会缺席,这就是恶有恶报的自然真理。
还记得那天,就是把沈诚孺送进公安局的那天,他回到家,意外地却看见傅砚辞。
那人没有进家门,而是坐在停在门口的车。
虞乐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进家,想了想还是上前打了招呼。
傅砚辞脸色有些许的暗沉,似乎情绪不是很好。
虞乐识趣,见人不怎么应自己,简单告别就先进了家。
在他进去之后,傅砚辞才揉揉眉心说道:“元六,关上车门,出发吧。”
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青筋凸显,拼命地抑制想要上前拥抱的虞乐的欲望。
元六受了命令,迅速关上车门。
原本是说不参加那个见面会的,但在他打电话去告知那边工作人员的时候,却说元帅必须出席,因为是主席的命令。
见面会,是一个各国联合举办的新兴科技武器见面会,是各国用来交流和讨论科技武器研究和制造的会议。
出席会议的均是各国优秀的武器制造科学家和领导人,而傅砚辞,作为宴会东道主之一,同时也是帝国的元帅,自然是非去不可。
傅砚辞本想推拒,但最后思索一番,只好提前回到家门口等着见虞乐一面,之后匆匆赶去。
乐儿,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安慰你。
虞乐没想到,那天匆匆一面过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傅砚辞,家也不回。
门一打开,虞乐就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饭菜香,看来今天晚上,又是刘叔亲自下厨呢。
刘叔做的饭很有家庭的味道,菜品看着很精致,入口即化的美味被注入了以爱为名的滋养。
吃完饭,虞乐坐在沙发上,刘叔照例给他身前的茶几上放上水果。
虞乐发梢微翘,眨巴着眼睛,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