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真年轻啊!”
各衙门的官员们悄悄议论着,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昭阳长公主听闻后,直接冲去了皇宫。
“陛下,长公主殿下求见。”
兴元帝不用猜就知道昭阳长公主因何而来,不但不觉麻烦,还生出了迫不及待来。
找到了他与欣欣的孩子,这份喜悦他不能在百官勋贵面前透露,也不能和太后分享,唯有皇妹懂他啊。
“传!”
不多时,昭阳长公主快步走了进来:“见过皇兄。”
“皇妹不必多礼。”兴元帝示意宫人退出去,主动问起,“皇妹是为了辛待诏来的?”
“皇兄,那辛待诏是皇嫂的养子?”
“嗯。”
“当真只是养子?”昭阳长公主追问,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湿漉漉一手汗。
兴元帝沉默了一下。
“皇兄,你说话啊。”
兴元帝不由扫了门口一眼,低声道:“那孩子自称你皇嫂的养子,但朕觉得他就是我和你皇嫂的孩子。”
昭阳长公主一颗心放下一半,还有一半不踏实:“皇兄是找到什么证据吗?”
“有人证。那几人在被带到京城之前从无交集,不存在串通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兴元帝顿了一下,对亲妹妹倒是不用隐瞒,“朕一瞧那孩子就觉得亲近,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昭阳长公主:“”
这不是胡扯么,皇兄要是感觉准,能让皇嫂悄悄跑了?
热闹的翰林院
尽管昭阳长公主腹诽兴元帝的直觉,可她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辛木就是兄嫂的亲子。
人对期盼的结果总是更容易相信些。
“辛木在翰林院吧,我去见见。”
“皇妹想见,朕召他进宫来。”
正好他准备传召呢。
“他进了宫定会拘束,很难瞧出真性情。”昭阳长公主婉拒。
兴元帝想想有道理,只好答应了。
“皇兄,母后还不知道吧?”
兴元帝脸色一正:“朕吩咐下去了,若谁在母后面前管不住嘴,定不轻饶。”
昭阳长公主微松口气:“那就好。”
出了宫门,昭阳长公主直奔翰林院。
这个时候的翰林院中,谢掌院正在招待孟祭酒。
二人同朝为官多年,关系不错,谢掌院就直接问了:“子言兄,你也是来看辛待诏的?”
孟祭酒摸着胡子否认:“怀平兄误会了,我是来借前朝漠河之变那段史书一看的。国子监近来要刊印书籍,我对书上一段记载有些疑虑,想两相对照一番。”
谢呈安,字怀平。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子言兄了。”
“咳。”孟祭酒轻咳一声,“怀平兄提到的辛待诏,是什么名人吗?”
谢掌院微笑:“那倒不是。子言兄,我带你去书阁吧。”
“咳,我听说松龄先生在此,若是顺路,打声招呼也可。”
谢掌院嘴角抽了抽,无奈道:“随我来吧。”
装了半天,还不是冲着辛待诏来的。
也不怪谢掌院早就猜到孟祭酒前来的目的,这一上午打着各种幌子来看辛待诏的人好几个了。
谢掌院直接把孟祭酒领到了待诏厅。
大夏与前朝有所不同,待诏厅分东西二厅。东厅有待诏六人,负责校对章疏文史。西厅的人就杂了,有画待诏,棋待诏,词待诏,占卜待诏等,还有辛柚这个书待诏。
比起东厅的严肃忙碌,西厅这些待诏清闲无比,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辛待诏,掌院找。”
辛柚起身走了出去。
她这一走,几个待诏神色就有些复杂了。
他们也是在某项技艺上有极高造诣,在民间得了巨大声望的。曾经意气风发选为待诏,想着有朝一日得天子垂青,风光无限。
万万没想到,一年能见到皇上一次就不错了!
皇上不会下棋,不懂作画,懒听词藻,也不怎么信鬼神占卜。
以为是能走捷径的青云路,没想到是地狱难度。
“辛待诏和咱们到底不一样啊。”词待诏长叹一声,便要赋词一首。
占卜待诏摇着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
棋待诏闭目,在脑海中与自己下棋。
辛柚走出待诏厅,轻呼口气。
她的同僚,好像都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见到谢掌院,以及与他并肩而立的孟祭酒,辛柚走过去行礼:“掌院找我?”
“辛待诏,这位是孟祭酒。”
“见过祭酒大人。”
“辛待诏不必多礼。老夫来翰林院办事,听闻松龄先生在此,特来拜访。”
“祭酒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年少学浅,只是把松龄先生的故事写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