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合适吗?”纪采兰手中一沉多了本小册子,有些语无伦次。
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辛柚越发一头雾水:“怎么不合适呢,是我拿给纪姐姐看的,纪姐姐又不会随便给别人看。”
纪采兰:!
可寇妹妹盛意难却,要不就看看吧。
纪采兰心一横,打开了小册子。
入目就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停在路上,正与一名女子搭话。那女子身段婀娜,美貌非常。
这幅画面竟不是黑白的,而是上了颜色,无论是女子发间的花钗,还是绣了花朵的罗裙,都描绘得十分细致,栩栩如生好似这对男女就在眼前。
纪采兰不觉翻到第二页,又是另一副惟妙惟肖的画面。
“怎么样,好看不?”辛柚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把纪采兰的心神拉回来。
纪采兰猛的抬头,指着小册子上的画面:“这,这莫非是王生路遇媚娘那一幕?”
“还挺还原文中描述吧?我心血来潮把《画皮》上部的一幕幕故事画了出来,纪姐姐觉得如何?”
纪采兰尴尬眨了眨眼。
是她想多了,她刚刚一直往后翻,还以为没穿衣裳的在后面!
不过很快兴奋就压过了尴尬,纪采兰目光灼灼,双手按着小册子:“寇妹妹,你也太厉害了,怎么想到把故事画出来的!”
“可能是太闲了吧。纪姐姐,你说周妹妹看到这个,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那肯定会。”纪采兰用力点头,邀请的话脱口而出,“寇妹妹要是没事,我们一起去找表妹吧,让她也吃惊一下这个。”
“好呀。”辛柚欣然答应。
二人一起走出书局,也没雇马车,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周凝月家。
“表妹,你看谁来啦!”还在院子里,纪采兰就欢快喊起来。
辛柚虽心事重重,与纪采兰这样单纯活泼的女孩子在一起也不觉露出真切笑意。
西厢房的门推开,周凝月走出来,见到纪采兰身边的辛柚面露惊讶:“寇姐姐?”
辛柚没有立刻回应,眼前换了情景。
是个白日。纪采兰站在门外似乎看到了什么,手中提篮落地,跌跌撞撞边跑边回头,跑到院中摔倒在地,一脸痛苦与惊恐。
从屋中追出来的,是她的父亲周通。
“寇姐姐——”见辛柚不语,周凝月又喊了一声。
辛柚回神,眼前笑容甜美的少女与画面中惊骇欲绝的少女重合,那种反差让人的心情格外复杂。
好在辛柚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对那些突如其来的画面虽做不到心如止水,面上却能风平浪静。
“一些日子不见,周妹妹好像瘦了些。”辛柚不动声色寒暄,心中则飞快分析着看到的画面。
周凝月从失手摔落提篮到跌倒,动静绝不会小,可是周父追到院子里时并无其他人出现。
周母,婢女,门人,厨娘,仆妇,没有一个人出现。
难不成那时只有周通与周凝月父女二人在家?
这种情况好奇怪。
辛柚带着疑惑留意到了摔落在地的提篮。
柳条编的小提篮侧翻着,盖着篮子的碎花布滑落,月饼撒了一地。
月饼——辛柚心动一动。
那日难道是中秋?
若是中秋,其他人不说,周母不在家中的可能就十分小了。
再想到周凝月站在门外突然摔了竹篮惊恐往外跑的情景,辛柚心中有了猜测。
惊心
周凝月在门外看到的,恐怕就是周父伤害周母的骇人情景。
那么周母呢?
她既然能看到周凝月摔倒的画面,那很可能会看到周母出事的场景。
辛柚定了定神,自然而然道:“突然来找周妹妹,有些冒昧了,我去向伯母问个好。”
“我娘出去了。”周凝月拉住辛柚的手,并没有因为这些日子没见面而显得生疏,“寇姐姐,表姐,去我屋中坐吧。”
辛柚压下失望,随周凝月进了西厢。
叫春芽的婢女端来茶点,乖巧退下。
辛柚不由多看了春芽一眼。
周凝月心思细腻,见她如此就问道:“寇姐姐怎么啦?是不是春芽有哪里不妥当?”
“不是,我就是瞧着春芽有些像我小时候身边伺候的一个丫鬟。”
“寇姐姐以前不在京城吧。”
“嗯,那时还随父母住在外地,后来我进了京,只带了奶娘和一个贴身丫鬟,家里那些仆从都散了。从第一次来周妹妹家见到春芽我就觉得面熟,刚才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原来如此。”
辛柚顺势问:“春芽是京城人吗?”
周凝月一笑:“是呢。先前我家也在外地,本来有个丫鬟的,后来搬来京城,我娘说别让人家骨肉永不得相见,就把她放回家了,春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