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出关中之后势如破竹,即使北边突厥大军压境,依旧游刃有余,在河东、河南、荆襄三地皆有斩获,可以说是三线并进,威势无双!以此观之,我怕是难以回到关中了!不过,若能占了洛阳,也能稳固脚步。”
桌上,摆放着一张天下舆图,将中土局面尽数展现在宇文化及的面前。
可看着图上情景,宇文化及眉头紧锁。
“若不加快脚步,纵是抵达洛阳,怕是也要晚上一步,但天下局势如火,一步慢,步步慢”
就在这时。
嗡嗡嗡!
运河之上,忽起阵阵梵音吟唱。
坐于船舱之内的宇文化及听闻,心中一晃,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朝外一看,立刻就发现了边上的一艘大船上笼罩了一层蒙蒙金光。
只是看着这道光辉,宇文化及略显烦躁的心情,就平息下来,眉头稍稍舒展。
“虽然台面上的局面不顺,但多多少少还有后手,有这上界下凡的罗汉相助,便能走那隐秘之法,未必就不能搏上一搏!”
“局面终于有了几分清晰。”
船舱之中,盘膝而坐的疤面僧睁开眼睛。
顿时,弥漫四周的金色光辉,尽数朝他汇聚,仿佛他整个人,变作了一个黑洞,不断吞噬佛光。
待得金光尽消,疤面僧长舒一口气,笑道:“已然确定了,隔壁那人,确实是个假的,而且也知道了,是出自何人手笔。”
说着说着,他看向屋中女子,笑道:“多亏道友提醒,才能顺藤摸瓜,否则任凭贫僧如何思量,也想不到,竟会是个假的!”
“道友言重了,纵无妾身,以道友的神通见识,发现此事也不过时间早晚。”瑶丹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妾身着实好奇,那个假真人是何来历,又是受什么人指使?道友,又是靠什么途径了解的?须知,在这人间敢假冒那位的人,着实是胆大包天,这种冒名顶替的事,刚一出现,必然就会为他所感应,若没有依仗,是断然不会有人去做的。”
说到最后,她神色恍惚,眼底流露出几分惊惧,却是忽然响起自己师兄,被那位扶摇真人巨手之间镇压、而后轻松捏死的一幕。
“道友的心乱了。”疤面僧看着瑶丹,眯起眼睛,“看来,你的心中对陈氏已有畏惧,这对尔等血海修士而言,可是大大不妙,会成为知见障、魔障,未来那陈氏就会成道友的心魔,而据贫僧所致,修士一旦有了心魔,可就寸步难进了,盖因天地间,并无修行心魔的法门道路。”
瑶丹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恢复过来,就道:“多谢道友点醒。”他也看出,面前的僧人,并不愿意将事情说明,索性也不去问了,话锋一转:“那接下来,道友要如何应对?去寻那冒牌货?与他合作?想来,他也怕正主找来,这般心思可以利用。”
僧人道:“找他怕是意义不大,还是要从他背后之人着手。”
“嗯?”瑶丹一听,就道:“那人是谁?”
“这个,道友无需操心。”僧人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我佛门已与那人有了联系,既得他的首肯,想来隔壁那位,是不会拒绝的。”说着,就要起身向外。
瑶丹问着:“事到如今,道友总该透露一下,要怎么对付陈氏吧?否则,等会你说通了那位冒牌货,妾身却不知该如何与之配合。”她压低了声音,“总有一些事,是唯有妾身才方便做的吧。”
疤面僧微微一笑,停下脚步,点头说道:“道友真是聪慧之人,不错,有些事,贫僧等人是不方便做的,如此看来,确确实实还需道友出面。”
说吧,他伸出一根手指,便有佛光显现,而后化作一缕青烟。
“香火烟气?”见得这一幕,瑶丹立刻明白过来,她看向僧人,“道友是要从香火之上下手?”
“不是要从香火下手,而是只有先将他的香火根子斩断,才能有一线希望。”疤面僧意味深长的说着:“你既得了上界之令,又在人间留驻多时,又折损了一位师兄,总该知道,想在人间压制陈氏,是何等困难?先不说吾等神通是否能与之匹敌,就算侥幸得手,若不断他的香火,那让迟早从香火中归来!毕竟,归真之境,虚实变化随心,已然不会局限于香火神道!”
“你想要借那个假冒者之手,坏陈氏的名声?”瑶丹恍然大悟,“他先前能骗过尔等,自然也能骗过天下人!”
“不错,只待隔壁那人应该,自然要让他借助身份,去做一些强横霸道、嚣张跋扈之举,而且不只是局限于现在,还需要让世人,将眼前的行为,与历史上的恶名结合,彻底破了香火根基!只是具体如何安排,还要等与他说定之后,贫僧才好说出。”疤面僧说着,迈步离去。
很快,疤面僧到了黑衣道人的门外,敲门低语。
不远处,时刻关注着这里的焦同子见状,不由冷笑:“这个和尚还真是心大,谁人不知扶摇真人与佛门恩怨甚深,他这时过来拜访,那是自讨没趣。”
毕竟,先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