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中毒了,我应该也能帮忙排除毒素,愈合伤口。”
她笑了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逐渐习惯了自己这幅身体。”
霍言看向江策,轻轻撞他一下:“要现在问吗?”
“问吧。”江策示意徐笑笑和法医一起上前。
他本来以为她不会那么快醒来,也不着急,但能现场问完,回去报告编起来也方便点。
他瞥了霍言一眼,况且这家伙也一脸好奇的样子。
徐笑笑打开光脑,示意法医去问:“我问起来太公事公办了,你来吧,我记录。”
“啊?”法医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想了想,尝试着问,“你知道那些被害人身上发生过什么排异反应吗?”
桑妮妈咪疑惑地眨眨眼:“什么?”
“嗨,你们这就不像会聊天的,我来我来!”归云子一摆手,摆出了套近乎的架势,“你叫桑妮是吧?哎,安吉拉老叫你桑妮妈咪,他们也跟着叫,我这把年纪,就不好意思叫了。”
他笑呵呵地摆开架势,看起来要是有一把瓜子,能坐着跟人唠一天,“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从头说,慢慢来。”
桑妮妈咪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周寻神色复杂:“你说归云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安保局民警?还是专门管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那种。”
霍言也跟着思考起来:“也有可能是居委会的,他看起来好擅长跟人打交道。”
他扭头看向江策,“你觉得呢?”
江策靠在一边,抬了抬眼:“道士。”
他顿了顿补充,“街边摆摊的假道士。”
霍言认真点头:“有道理!”
“我听得见啊。”归云子回过头,“我们正儿八经出了家的,什么假道士。”
“我记不太清日期。”桑妮妈咪似乎被他们轻松的气氛感染,稍微露出一点笑意,“大概是一个月前,福利院周围出现了体型大到异常的动物。”
“很快,就有人疯了一样袭击其他人,他们的样子也变得很奇怪。”
桑妮妈咪的眉头逐渐拧起,露出痛苦的模样,“就带着孩子们躲进了屋里,装作这里没人的样子,维持了一阵。”
“这附近太危险了,我一直试着给联盟发通讯,但通讯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我们坚持了快半个月,我预存的食物还够,但饮用水里跑进了奇怪的巨大老鼠,我打死了它,但水已经不能喝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逐渐回笼,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安吉拉握住了她的手,她用力闭上眼睛:“我把老鼠丢掉了,但不敢走太远,加百列它……它趁我不注意,把老鼠吃掉了。”
“我很害怕它会发生什么变化,又没法下手杀掉它,就想……趁着出门寻找干净的音乐水,把它放走。”
她憋着一口气想把事情说完,强忍着没再掉下眼泪,“但它不肯离开,外面到处都是疯子,我没法狠下心,就想着不再让它进屋内,待在门外,不跟孩子们接触。”
“我找到了水,带着加百列回去,期间不超过三个小时,但我回去的时候,福利院的大门已经被撬开了,就连里屋的门也开着。”
她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我告诉过他们,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但福利院的门,也根本拦不住带着武器的强盗……”
“他们只是孩子,是那么弱小还没有反抗之力的孩子,他们可以夺走食物,拿走这里的一切,为什么要把他们……”
安吉拉安静伏在她的膝头,紧紧握着她的手。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滚落,但她咬紧了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会不会是记错了?”霍言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往最好的方向想,“我们没有找到那些孩子的尸……呃,他们不在这里。”
“会不会是那个时候你的记忆混乱了?”
江策按住霍言的肩膀,无言地摇了摇头。
桑妮妈咪把头别到一边:“我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变化,应该是……我杀了那群人。”
“之后,我就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我不太记得他们的事,只记得加百列长得越来越大,它似乎更加聪明了,总能弄来食物。”
“我还记得,我把我的孩子们,我的小天使安葬在了树下。”
“只是后来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我有时记得他们死了,有时觉得他们还活着,只是顽皮去了别的地方,有的时候又看谁都像我的孩子。”
她低声道歉,“抱歉。”
霍言小心翼翼地靠着江策,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感情。
桑妮妈咪看向福利院后方,年岁尚浅,还在抽条的细长小树:“天使福利院每接收一个孩子,我都会给他种一棵树。”
“有的树会长大,会开花结果,枝繁叶茂。”
“而有的树会被虫害,会死在冬天。”
她长长叹了口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