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策沉吟了一会儿,道:“的确有些莽撞了,你居然连我也瞒着。不过若你高兴如此,便也罢了。”
宁书眸光颤了颤,险些落下泪来,她望着匡策的眼,轻声呢喃:“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是有多想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啊……”
匡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宁书的手。
许久,宁书又低声说了句:“幸好江姨娘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真相倒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等宁家人过来的时候,又是一番折腾,这样的事情又岂是平白能让人相信的?宋氏更是抱着宁棋打死不信!可是宁棋十分平静,将一切说得又十分可信。宁书更是说出了许多和宋氏之间不被第三人知晓的事情。对峙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
宋氏看看一脸平静的宁棋,又看看垂眉的宁书,心中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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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春光正好,宁书、宁画和即将生产的宁琴一起去了普如寺上香。
“我听说匡翎郡主被封了个副将,得了个武官的职位是不是真的呐?”宁画一边吃着手里的果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宁书点头,道:“本来就是个性子野的孩子,自边境回来以后就彻底厌恶起闺阁女子那一套了,不是骑马就是射箭,更是缠着要官职。她之前在边境也的确是有两件小功,就被封了个副将。倒是一听别人叫她‘小将军’就开心得不得了。”
“倒是个奇女子了。”宁琴笑叹。她的手不由自主就覆在高挺的肚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希望大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宁画调皮的眨眨眼,她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彷如宁家所遭遇的一切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宁琴戳了戳她的眉心,说:“如此不知羞,看来是想嫁人了。”
“大姐又取笑我。”宁画皱眉撒娇,俏丽无比。
宁书看着她们两个笑闹了一会儿,才说:“丁纵被奉为一品上将军,与宋国公主的婚事就要定下来。”
宁画看了一眼宁琴的脸色,才说:“没想到当年守门的小将竟然成了一品上将军,还能迎娶宋国公主。”
宁琴也跟着笑了笑,说:“丁将军也是年少有为,许家当备一份厚礼了。”
宁书瞧着宁琴脸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她便又对宁画说:“四丫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怎么话题又绕到我身上了,不依!不依!”宁画嘟嘴撒娇,灵气逼人。年长了一岁,三个姐姐都已出嫁,宁画已经慢慢出落,不再是那个宁家那个永远卖乖且不显眼的小庶女了。今日看来,倒是耀眼得很。
“我和你三姐都给你相看过了,”宁琴笑着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不仅才华横溢更是仪表堂堂,且家世清白,可谓是难得的夫家任选。”
宁书也跟着说:“人和家世,我和你大姐都给你把关过了,这两日就找机会也让你相看一眼,四妹中意了才算。”
宁画这才收起顽皮地模样,珍重说:“两位姐姐都替我看过了,四妹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满意!满意!”
宁琴就又伸手去点宁画眉心,道一句:“不知羞!”
“终归还是要自己看一眼才放心的。”宁书笑着说。
宁画却随意道:“都一样的。”
“呦,莫不是咱们四妹心里装了个人不成?”宁琴开玩笑地说,却见宁画的脸上有一抹怅然。
宁琴心里一动,就和宁书对视一眼。宁书斟酌了话语,才说:“若四妹当真是有中意的人还是应该说出来,姐姐们替你相看一番。”
宁琴默了默,也说:“就算是这个人有些不合适,若四妹当真是喜欢,也应当尝试一番。如今不同昔日,我和宁书都有了可以帮你的能力。”
“两位姐姐这是胡说什么呢!没有!没有!你们两个可是答应了将那新科状元抢给我的,不许反悔!”宁画的脸上绽开璀璨的笑意,霎时明艳了一方天地。
三姐妹又笑闹到一处。
然而在宁琴和宁书不注意的时候,宁画的脸上还是划过了一抹黯淡。她望着山脚下的人影,微微出神。谁家女儿情窦初开的时候心里没有装过那么一个人,那个人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错神间浮在眼前,又会在某个夜里回眸相望。然而却是一份极浅极淡的情意,不提也罢。尤其是那个人的心里若是装着别的人,他的眼里不会有一抹余晖属于自己。那么宁画就永远不会说出来,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情窦初开里那一丝淡淡的喜欢。
既是喜欢,又何必弄得两相不欢喜。
山脚下,江宏背着药匣子,告别了普如寺方丈,走向属于他的天地。匡帝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他已辞去太医院里的官位,从此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做个救死扶伤的乡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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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桃花盛开,有一枝桃花更是从开着的窗户伸进屋里,抖落了一室芬芳。
宁书搁下手中的笔,手指挑了一下桃枝,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