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宁琴就叹了口气,“我总不能这样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回宁家,惹得家里人不痛快。”
“寻你,也是想有个知情的人 ,莫不要还没熬到和离,就先死在了许家。”
“大姐你快别这么说了。”宁书眼圈就红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许家几代显赫,在这安城找不出更得体的世家来,怎么就如此待你!”
“也怪不得许家。”宁琴忍了忍眼底的氤氲,终于忍不住将一切对宁书说了。
听着宁琴的说法,宁书竟是除了跟她一同落泪想不出别的法子。又是想到了出门前匡策的话,宁书心里头就跟着一起酸涩。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熬呢?
两姐妹依偎在一起说了半日的话,宁琴掐着许慕白要回来的时辰提前送走了宁书。又嘱她先不要跟家里说人,还说让她常来许家陪她。宁书都一一应了。
一路沉默地回了王府,下马车的时候宁书将脸上的难过收起来。
关关和在河已经在院门迎着她,一边陪宁书往世子西跨院走,一边跟她说着这两日王府里的事儿——东跨院那边一直摔东西,更有下人碎嘴说宁书没嫁过来之前已经是有过两门亲事。
“哼,一定是东跨院那头故意传出来说您坏话的!”关关一脸的愤愤然。
“好了。”宁书打断关关,她现在实在是不想听这些!终于回了屋子,宁书直接赶了所有下人回去休息,自己三下两下摘了珠钗往梳妆台上一置,也不梳洗,随手脱了衣服,吹了烛台,掀了床幔就钻进去,她现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睡到晌午,可惜她日日都要早起去主屋那头请安。
宁书心下烦躁,床上又暗,她根本没注意到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回来了?”匡策从身后抱住宁书,脸贴在她的后颈,蹭了蹭。
肮脏不堪
“世子爷竟是躲在这里吓人!”宁书本就心情极差,又被匡策吓了一下,语气就很不好。
匡策也不恼,竟是轻声解释起来:“林峥还没出生的时候,林家的男丁都是为了我大匡身陨。一干亲戚等着看林家的热闹,等着林家因无人为继而去瓜分财产。所以林峥一出生的时候,她母亲就不得不用这瞒天过海的方法,将她当个男孩子来养。”
“然而如今圣旨一下招她为驸马,她自然骗不下去了。身份被揭穿,却也是欺君的重罪。”匡策眸光暗了暗,“今日朝上商议此事,她虽犯了欺君重罪,可又立下许多战功,更何况林家人都是为国捐躯,可谓功过相抵。恕了她的欺君之罪,却也革了她的军职。”
“然而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林峥做不了驸马却要嫁入皇室。不管林家曾经如何,如今她不过是没有背景的一个人,自然也做不了正妃。”
宁书听匡策说了这许多,慢慢消了气,说:“所以她必须嫁给某个世子给个嫔,而你又不想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受气,就想干脆把她娶了算了。”
匡策听了宁书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书就又说:“这件事情,我白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左右不过世子爷的自由,用不着问我。世子爷更不必担心我欺负了她,只要你宠着她疼着她,谁又会那么不开眼。更何况,我宁书也没有这个背景去欺负别人。”
“还有,”宁书又无奈加了句,“世子爷若是想得到宁家的助力,不若去我二姐那里夫妻情深才更适宜。”
真是好笑得好,人还没嫁进来呢,已经怕她受了欺负。宁书心里委屈,眼圈就是一红。她又是急急收了泪,可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落泪!
匡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动了动手,将宁书往怀里拉了拉,让她的脊背贴在自己的胸腹。这才踏实了些。
他试着开口:“若我待你和以前一样呢?”
宁书不怒反笑,索性把昔日学的女戒忘得干净。脱口而出:“若我宁书依旧真心待你,却单日侍奉你,双日侍奉别的男人,可好?”
“胡闹!”匡策一下子坐起来,是真的动了怒。“这就是你世家女说的话?你的规矩你的体统呢?”
宁书也坐起来,看着匡策,说:“规矩?体统?难道世子爷不是最看不起这些规矩、体统的吗?”
“把你说的这些混账话都给我收起来!”匡策冷喝。什么叫单日侍奉他,双日侍奉别的男人?一想到若有别的男人碰宁书一下,他就恨不得把那人剁成肉酱!瞅着面前宁书白皙的脖子,匡策忍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说:“能说出这番无廉耻的话,你的真心就这么肮脏?”
“肮脏?”宁书抬眼看他,“那世子爷的真心岂不是也是肮脏不堪的?”
“哦……”宁书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对了,世子爷可从来都没说过什么真心。倒是我宁书不知好歹,想多了。”
匡策简直语塞。
宁书实在是累极了,她心里也有微微悔意,觉得今日说的话实在是不成体统有些过分了,可是……说出来竟是这么痛快。她不看匡策,自顾躺下,拉了被子盖好,说:“世子爷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