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左手拿起小剪子,剪开在手心处打结的纱布,然后一层层将纱布扯开。缠在手背上的纱布越来越薄,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纱布已经染了血迹和药迹,甚至已经和皮肉有些粘黏。宁书去扯最后一层粘着皮肉的纱布时,疼得蹙眉。
站在身后的匡策就跟着蹙眉,早知道她这手伤得这么重,昨儿就不使劲儿握了。
宁书打开瓶塞,将瓷瓶里的白色药粉撒在伤口上。这药粉有止痛的作用,让她紧皱的眉头逐渐松了开。将药粉均匀撒在患处后,宁书就扯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起来。缠了厚厚的几层后,宁书剪断了纱布,然后试着用左手将纱布的两头系起来。可是试了两次都失败了。
身后的匡策就嗤笑了一声,“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宁书刚想争辩,正是因为屋子里多了个人,几个丫头才躲开的。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只觉眼前一片阴影,匡策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前,微微弯着腰将纱布在她手心系好了一个结。
宁书的目光就落在匡策的侧脸上,不过是一瞬,又悄悄地移开。
“等下一起去敬茶。”匡策站好对宁书说。
“嗯,”宁书轻轻颔首,垂眸的时候眼中仍旧是流过一抹黯淡。“理当先去接姐姐的。”
匡策梳洗完毕,就带着宁书一起去了东跨院。宁棋早就醒了,不对,应该说她根本没有睡过。此时脸色发白,不带喜色,不过却嘴角微微扬着,带着点笑意。
她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就那么笑着望向宁书,语气温和地说:“姐姐身体不适,昨儿倒是辛苦妹妹了。”
匡策挑眉,看向宁书,思索着这个丫头要怎么应答,指不定又要慌慌张张,咬唇逞强。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宁书只不过静静站在那里,抬着头对视宁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