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便自觉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毛手毛脚摔碎了瓷器,祖母屋里头的瓷器可没有便宜的。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嗳!”瑞月应了一声就小碎步跑进屋子里头。
回去的路上,宁书便一直在想这事儿,她想着想着就笑着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如今的她该操心的事情了,本来就想不通,倒不如想想自己的事儿。
远远瞧着祥王世子匡元走过来,他的样子颇为气愤,走路的架势也有些横冲直撞的味道。宁书略微皱了下眉,心下也不多想,急急避开,免得这个时候再惹这个世子爷。不过她明显多虑了,匡元显然是急的不行,连多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宁书回到院子里,正想再躺一会儿,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那声音沉默,由远及近,就像……就像是步伐统一的军队正往这边跑来。她心里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
“不好了不好了!”在河急急忙忙冲进屋子连最起码的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
“像什么话!”首秋竖着眉,指着在河道:“说了你多少次了,在姑娘面前不能这般不懂规矩!出去了也这样没体统那是打姑娘的脸!”
在河缩了缩了脖子,道:“奴婢,奴婢……”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宁书皱了皱眉,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在河立刻说:“奴婢刚刚去院外听见官兵的声音,就顺着后门瞅了瞅,发现好多官兵把宁府给包围了!在河听外院的妈妈说还有好多好多的官兵往咱们府上来!”
首秋愣住了,一旁收拾妆匣的午秋放下手里的活儿不知不觉站了起来,正拾弄床褥的关关也停下手里的活儿皱起了眉头。
“首秋,你去祖母那儿打听打听消息。”宁书立刻吩咐着。
“嗳!”首秋应着,就挑起帘子急匆匆出去了。
“我看姑娘也别担心了,许是来接和王妃的吧?”午秋安慰着宁书,又开始了手头的活儿,却有那么点心不在焉。她又是朝着关关和在河使使眼色,两个人也都不再傻愣着,该干嘛干嘛去了。
宁书托着腮陷入了沉思,原本今早用了早膳,和王妃就要离府的。她毕竟不同祥王妃和老夫人的关系没有留下来住的道理,留一晚已是极限。可是这个时候重兵团团围住宁府?和王本是久居边境,和王妃回皇城也没有带重兵的道理。
如今这皇城的重兵不过二方势力,一是当今圣上,这第二便是祥王之兵。
过了没一会儿,老夫人那就派了人挨个院子支会外头人杂,姑娘们在自己院子里呆着,不要随意走动。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首秋回来了,她带回来的消息不过是老夫人那人来人往,大多是祥王妃的人,不仅府上的大夫全过去了,而且府外的郎中也进了老夫人的院子。不过老夫人似乎并无恙,出事的似乎是祥王妃。再多的消息却是打听不到了。不过今日和王妃是要离府的,据说晚上还要进宫,现在这个状况,她是走还是不走?
宁书突然就笑了,这些事儿和她有关系吗?如今的她不过变成了宁府一个小小的庶女,一个消息不灵通的庶女,她又有什么资格担心这些大事?她叹了口气,站起来,渡到屏风旁,望了望那盆墨竹。原本心不在焉的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双唇也因惊讶不自然张开,整个人失重了一般向后退了两步。
“三姑娘这是怎么了!”首秋急忙扶住宁书,“姑娘你别急呀,依奴婢看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就算有什么事儿,上头还有老爷老夫人撑着呢!”
“就是!就是!姑娘别担心啦!还有二爷、夫人、几位少爷呢!”午秋和在河也在一旁安慰。
“咦?”关关皱着眉望着墨竹,“这墨竹前几日还绿的鲜艳,今儿怎么就突然枯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它啊!”首秋埋怨的瞪了关关一眼,关关立刻低着头不说话了。
宁书闭了闭眼,几个丫头的话飘得很远很远,过了许久宁书终于平静地睁开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经是无波无澜,她推开首秋,向前走了一步,深深看了一眼墨竹,然后说:“把这盆墨竹倒去前院的荷花池。”她抿了抿唇,自言自语:“怪不吉利的。”
“嗳,奴婢就这去。”午秋应着,就和在河一起抱着这盆墨竹往前院去。
宁书倚在窗前的藤椅上,将窗向上推起一些,凉风立刻就灌了进来,她眯着眼睛看着午秋和在河一起抱着墨竹直到将墨竹从瓷盆里挖出来扔进荷花池。宁书舒了口气,她将窗户关上,微微屈起膝盖,抱住自己。她的身子这才感觉到凉意。然后,她一点点将脸埋进臂弯里。
真是冷呀。
不知道跑去哪里缩着的勿忘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它站在墙角,侧着头望着宁书。那一双碧绿的眼睛像是懂了宁书的心情一般。
快晌午的时候,几位在书院读书的少爷也回来了,连在外当差的二爷都回了府。
不多时,老夫人那边就来人喊她过去。路上的时候,宁书可以感受到整个宁府都陷入一种寂静中,她停下脚步,四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