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你们骑马走,带着她。”长舟说。
“你确定?”云帆嬉皮笑脸,“不怕将……不怕二爷看你不顺眼?”
长河瞥向云帆,道:“瞧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怎么小人得志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马车里,寒酥听着外面带笑的谈话,她唇角也攀起一丝柔和的浅笑。她微微用力地握了一下封岌的手。封岌感觉到了,立刻用力回握了一下。
虽然云帆咋咋呼呼,可是在大多时候他还是得听长舟的安排。他丢下一句“早晚让你听我的”,骑马走了。
长河笑着摇摇头。他坐在马背上,问翠微:“会骑马吗?”
“我会!”翠微赶忙说。
“你会骑马也没用,没多余的马给你骑。”他弯腰朝翠微伸出手,“上来。”
翠微愣了一下,才将手递给他,上了他的马。
一路上,寒酥每日睡着的时候很多。路上无事可做,醒着的时候,她与封岌相握依偎在一起,说说话。
说小时候的事情,说听来的事情,什么都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寒酥问。
“我们以后的家。”
十日后,马车到了目的地。
封岌故意没有告诉寒酥要去什么地方,等到了地方,寒酥钻出车厢好奇地望着前方。
封岌朝她伸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明明是寒冬腊月,这里却一片郁郁葱葱。再往深处走,春日的暖意拂面。
道路旁边的绿色间逐渐多了些野花,一阵风吹来,野花飘晃,点着头欢迎主人的归家。白蛾与彩蝶在花草间流连。湛蓝的天幕有不知名的一对碧鸟飞掠。
“多年前无意间发现这里,这里被温泉滋养,一年四季暖如春日。”封岌牵着寒酥的手穿过生机盎然的草地,缓步往前。
“也是在多年前就开始给自己筹谋后路。我问过你,位高权重被所有人毕恭毕敬对待,择一鸟语花香之地悠然山野间。这二者,你喜欢什么。”封岌停下脚步望着前方,“这里,就是后者的归处。”
寒酥顺着封岌的视线望过去,绵绵芳草萋萋的尽头,有花墙矗立,鲜艳的花开得艳丽招摇。偌如宫殿一样的建筑在花墙后若隐若现。
封岌侧转过身来,望向寒酥。
感受到他的目光,寒酥将落在远处住处的目光收回来,轻轻抬着下巴对上封岌的目光。她觉察出封岌的目光与先前有些不同,她抿唇柔笑,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寒酥。”封岌将寒酥摸脸的手拉过来。这样她的两只手都分别落入了他掌中。
“我们成亲吧。天和地为鉴,云与风为证。”
“不行。”寒酥摇头。
她抬眸望着封岌,唇畔抿出一丝笑来,说:“天地虽大风云虽美,还是应当由高堂为证。”
封岌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他松开拉着寒酥的两只手,然后弯腰抱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竖抱起来,结实的手臂撑托在她臀下。
寒酥勾着他的脖子,低下头来,与他相吻。
长舟收拾了马车,赶车过来,远远看见前面一片芳草之中,两个人吻在一起。长舟立刻停车偏过脸去。
得,他就应该再等会儿过来。看来啊,以后他得时刻注意着非礼勿视。
刚到山谷处,周围只是绿色的芳草,再往前走,野蛮生长的花卉便多了起来,待到入口,明显有认为栽种修剪过的痕迹。
寒酥与封岌牵着手穿过花海,她新奇地打量着周围,封岌亦是。
封岌目光转了一圈,方向封岌,诧异问:“将军怎么也像第一次过来似的?”
“当初挑中这里后,吩咐下面的人去置办。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两个人走过遮掩的几道花墙,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前路没有用砖石来铺,而是在芳草之间用白色鹅卵石铺就。
高门院墙挡在面前。
寒酥抬头去望,紧闭的院门之上没有家姓匾额,银丝古木的匾额上竟雕着“风调雨顺”四字。
寒酥瞧着这四个字,却觉得极为适合封岌。
还没有人去叩门,院门从里面被拉开。两个青衣侍卫颔首弯腰,毕恭毕敬:“二爷。”
封岌转过脸来望向寒酥,问:“还走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