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不是有人盯着。先逃出去才是第一步!
刀刃一寸一寸割着木板,躺在软塌上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紧接着,寒酥听见了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
“大嫂,咱们封家可是体面人家。丫鬟和侍卫偷情这种事情实在是不该发生。前一阵子,我身边的丫鬟总是在傍晚看见有人在这里偷情,还闹出不像话的响动!今儿个被抓个正着!所以请大嫂过来处理。”苏文瑶说。
大夫人板着脸说:“若属实,也太不像话了。”
三夫人没说话,默默跟在一旁。她本来是去找大夫人说话,苏文瑶请大夫人过来时,她也不好直接走人,便一道过来了。
沈约呈皱眉,他并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可是苏文瑶说偷情的侍卫瞧着眼熟有点像他院子里的人,所以请他过来。
一行人主主仆仆赶到七星雅亭。苏文瑶伸长了脖子朝守在雅亭外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对她点点头。苏文瑶顿时放下心来。
“开锁。”苏文瑶道。
丫鬟走上前去开锁,钥匙递进锁孔,带动铁链一阵响动。在沉重的房锁被打开的同时,门外的众人明显听见了一道推窗声。
苏文瑶瞪圆了眼睛,心道窗户已经封好了,这样还能被她逃了不成?
“快点!”她急声催。
丫鬟将大锁的铁链从门环上抽下来,立刻推开房门。正对着房门的窗户开着,窗外有草木回廊遮掩,仍旧隐约可见窗外的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跑远。
那道身影,一看就是女子,却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众人也看见了在软塌上昏睡的半裸男人。
这情景实在不雅观。
大夫人、三夫人还有沈约呈都皱了眉,别过脸去不看昏睡的半裸男人。
苏文瑶哼声:“这是听见咱们来了,女的翻窗逃了,快去追,别让她给跑了!”
苏文瑶提裙,率先快步跑出门,带着人去追那道影子。
寒酥心跳好快,身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她知道不过借着回廊和草木遮掩阻路,才暂时没被他们追上。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
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这么慌不择路地跑下去。寒酥扫视一眼,朝着最近的一间雅室跑过去。她打算跑进去之后,再装作早就在那里……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甚至隐约听见了姨母的声音。
雅室越来越近,她终于在被追上来之前跑到这里,急急推开房门。寒酥立在门口,望着坐在书案后的人,却整个人懵住了。
坐在书案后的人,是封岌。
寒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药物让她产生了幻觉?她晃了晃头,眼前还是封岌。
封岌瞥一眼外面正往这边赶的人,对寒酥道:“慌什么?”
听见他声音那一刻,寒酥才知道不是幻觉,真的是他。她悬着的那颗心一下子舒缓下来。
“过来。”封岌道。
药效让寒酥再也站不稳,她踉踉跄跄地朝封岌奔过去,就连遗了一只鞋子也浑然不知。
捉奸的人已经寻迹追到了这里。他们赶到门外时,寒酥甚至还能分一丝理智让自己分析与封岌偷情和与侍卫偷情的罪名,哪个更严重。
寒酥奔到封岌面前,身子彻底软下去。封岌握住她的细腰,将她放在了腿上,让她靠着。寒酥攒着封岌的衣襟,摇头低声:“不要……”
封岌望着她的眼睛,沉默。
“看这淫妇还往哪里逃!”苏文瑶一脚将房门踹开。
寒酥闭上眼睛。
谁也没有想到这间屋子里除了刚跑进来的淫妇,还有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会是封岌。
而此时,封岌抱着那个闯进去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女人,是寒酥。
在呆若木鸡的众人注视下,封岌弯腰,去捡寒酥掉落的鞋子。他一手握住寒酥的脚踝,一手将鞋子往她足上套,动作慢条斯理又坦然寻常。
给寒酥穿了鞋,封岌这才抬眼睥向门口的人。
“既撞见了也好。”封岌声线沉凉,“还未大婚,暂不必行跪拜王妃之礼,先称夫人即可。”
门口呆若木鸡的众人,仍是木鸡。
死寂,仍是死寂。
封岌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怀里的寒酥,见她脸色苍白。他抱着寒酥起身,高大的身躯突然站起来,让门口的木鸡们下意识地目光追随不由自主跟着仰起头来。
寒酥的手抵在封岌的胸前,有推却抗拒之意,可力气极其微弱。因为身上的药效,也因为木已成舟。她抵在封岌胸前的手终是无力地滑落下去。
封岌抱着寒酥一步一步往外走。站在门口的主主仆仆还没回过神来,却会下意识地向两侧分开避让,让出一条路。
封岌抱着寒酥经过苏文瑶身边,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开口,却不只是对苏文瑶说。他说:“我竟是不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