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云旭堂是老夫人的住处。
寒酥有一点惊讶,她手下书卷,换了身衣裳,立刻带着翠微过去。
去云旭堂的路上,寒酥遇见很多宾客。她一身素雅的打扮惹得人注目。虽然她戴着面纱,可露在外面的眉眼轮廓足够吸引人的目光,纷纷有人互相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尤其是来参宴的妇人,总是热衷于打听婚龄的郎君和小娘子。
寒酥步履款款,不顾那些打量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端庄而行。
到了云旭堂,侍女挑起帘子请她进去。
寒酥心里仍旧疑惑,这快要用午膳的时候,封岌让她来这里做什么?
屋子里飘着浓浓的檀香。
封岌和他母亲在膳桌两边相对而坐。寒酥轻扫一眼,封岌脸色寻常,老夫人却眉头紧锁脸色很差。
寒酥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将军万安,老夫人万安。”
“过来坐。”封岌说。
寒酥疑惑望向他。
封岌见她站在那不动,直接伸手握住她手腕,将人拉到身边挨着他坐下。
老夫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今日连送上门的烦心事都暂时被她抛之脑后。她看看寒酥,再看看封岌。最后,她视线落在封岌握在寒酥手腕上的手,久久没能移开。
寒酥也震惊了。
“将军!”寒酥声音有一点慌乱。她睁大了眼睛望了老夫人一眼,再瞪向封岌。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在明目张胆地向封岌抗议:您怎么能言而无信啊!
封岌却始终面如如常。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说暂时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寒酥眼睛瞪得更大了——您还记得啊?
封岌这才松开寒酥的手,他侧首对穗娘道:“可以开膳了,多加一副碗筷。”
穗娘也有被惊到,反应了一下才出去。
封岌重新望向寒酥,一本正经地说:“可我母亲又不是别人。”
封岌略偏过头,靠近寒酥一些,解释:“我做了件让母亲不大高兴的事情,让母亲正在气头上。我思来想去能让母亲开心些的事情,只有将你带过来。”
老夫人听着这话,再看着封岌靠近寒酥说话的样子,眼眸转了又转。震惊与疑惑不停交替。她有些懵怔地开口:“她……约呈……上回……”
一句话没能说完整,老夫人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缓了口气,重新理一理思绪,皱眉问:“嘉屹,约呈和她的婚事……是你从中作梗?”
“算是吧。”封岌道。
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急急道:“你这是强占儿媳?”
寒酥搭在腿上的手一下子握紧,心口也跟着一紧。她有一点尴尬和无措,无地自容的窘迫感压着她。
封岌看了寒酥一眼,伸手过来,手掌覆在寒酥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然后他才转头望向老夫人,道:“母亲这话严重了。”
“难道母亲说得不对?你这不算强占未来儿媳?”
封岌沉默了一息,道:“母亲若说是,那就是吧。”
他语气坦荡,无所谓。
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寒酥垂着眉眼,悄悄将封岌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推开。细小的动作被老夫人看在眼里,老夫人突然就叹了口气。
“嘉屹,你这事做得不对。”老夫人犯难地看了寒酥一眼,“这对姑娘家名声不好,很不好。”
寒酥没想到听见这么一句,一时之间心里生出一丝错愕来。原来还有人会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封岌点了下头,在外叱咤风云的人,在自己母亲面前多了几分坦然的直接。他说:“所以求到母亲这里了。”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去。
又是一阵沉默。寒酥在这种沉默里越来越不自在。他不是说他惹了老夫人不高兴,觉得带她过来会让他母亲开心些?可在寒酥看来封岌这举动无疑是雪上加霜,会让老夫人更生气的。
“行吧。”老夫人说。
封岌立刻接话:“多谢母亲。”
封岌欠身,去拿了颗桌上的蜜饯果子来吃。他神色如常,好像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揭过了。
寒酥茫然地偏过脸来望向封岌。他们母子两个在说什么?
老夫人看了寒酥一眼,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提声:“穗娘。”
守在外面的穗娘这才端着手里的茶水送进来,然后又立刻出去让侍女们端膳食过来。
丫鬟们将一道道膳食端进来,都是些清淡的吃食。然后封岌和老夫人都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封岌看向寒酥,道:“吃。”
寒酥放在腿上的手蜷了蜷才抬起来,解下一侧的面纱,然后拿了筷子。她心里乱着,夹了一点米饭放进口中。
老夫人突然说:“把那个人弄走。”
封岌道:“他很快就会走。”
老夫人脸色还是很差,冷声:“这宅子从里到外都应该洗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