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坐满宾客,看见封岌的心腹凑过去禀事,皆守礼地收回目光不敢多事。
“去请羿老先生过府做客。”封岌面无表情地开口。
长舟颔首应是,转身去办。
厅内众人却是偷偷目光交流,猜测着封岌口中的羿老先生是何人。
寒酥正教妹妹吹笛子时,得知恩师来了赫延王府。
长舟过来传话:“将军邀羿弘阔老先生前来画山河图,听闻表姑娘是羿老先生的弟子,问表姑娘方不方便过去给羿老先生研墨打下手。”
寒酥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下来。她跟着长舟去了衔山阁,刚走进庭院,就听见了方厅中宾客云集的热闹声。
不过不关她的事,她直接跟着长舟去清净的书房见羿弘阔。
到了书房门前,长舟驻足不再进。
“先生。”寒酥提裙踏上台阶,轻叩门。
房门虚掩,被她轻叩而吱呀开启。
书房里没有羿弘阔,反倒是封岌立在书案后提笔写字。
寒酥讶然:“将军不在前厅?”
“进来。关门。”封岌未抬头。
寒酥迟疑了一下,依言关了书房的房门。她款步朝封岌走过去,询问:“羿老呢?”
封岌并不回答,仍旧写着字。
“将军?”寒酥蹙眉,隐约猜出羿老先生只是个幌子,恐怕封岌只是找这样一个能敷衍外人的借口,让她过来。
她已经走到了书案侧,看清了封岌在写的字。
封岌已写完,搁了笔。
摊开的宣纸上,只有一个字,占据了所有篇幅——酥。
寒酥微怔,抬眸望向封岌。
封岌慢悠悠开口:“酥,点心也。”
寒酥摇头,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取自枝头雪,是雪的意思。”
封岌反驳:“点心的意思更好。可食,想食。”
寒酥疑惑了一息,才问:“将军是想吃糕点了吗?”
封岌点头,深邃的目光落过来,四目相对,他望着寒酥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想食,自昨晚便想。”
寒酥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懂了封岌的意思。她目光躲闪,低声:“将军夜宴不缺点心。”
“我只吃一种点心。”
他在对自己解释吗?这个念头一生,寒酥心里一阵慌乱跳动。怎么可能,他何须向她解释什么。
她有一点仓皇地偏过脸移开视线,假装听不懂:“将军说什么我听不懂。”
“寒酥,你听得懂。”封岌在太师椅里坐下,拉住寒酥的手腕将她拉近。他抬眼望向立在身边的寒酥,问:“昨晚等我了吗?”
“早早就睡了,等您做什么。”寒酥不肯承认。
封岌点点头,不再追问昨晚,而是问:“格外带小衣过来了?”
寒酥讶然望向他:“我是来给师父研墨的……”
她声音低下去,尾音几乎快听不见。
“那你是要置我于不顾?”封岌问。明明说着极其亲密之事,可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是个严肃的样子和语气。
寒酥咬唇,再开口声音发闷带着一点赌气:“一会儿回去了收拾十件八件小衣送来给您!”
封岌轻笑了一声,道:“没用。我只要你身上穿过的。”
话一出口,封岌也微怔。原来自己竟能一脸淡然地说出这样的无耻话。
寒酥的脸颊早已红透,她掩耳盗铃般想着脸上的面纱能遮一遮。她手腕转动,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封岌的掌中挣开,可封岌握得很紧,她的挣脱只是徒劳。
“您不能总这样……”她低声反驳。
封岌望着她拢蹙的眉心,诚然道:“我也不想。”
寒酥闻言眼睫孱颤轻抬望他一眼,又迅速低垂了眼睛,低声:“虽说是我没收好糕点,可是您不问自取,不能全将责任推给我……”
“我是说,”封岌微顿,“是你不想,我才忍耐克制。”
那半月欢确实扰人,他虽能忍耐,却也被扰得憋得不太畅快。若非不是她不愿真的交付,他也想畅快些。
“您别说了,您松手,我解就是了。”
封岌不仅没有松手,反倒握着寒酥的手腕用力将人拉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已经不再抓着她的手腕,而是将手搭在她后腰,将人圈在怀里。然后他坦然相望,等待。
寒酥近距离望着封岌,不由抬手抵在他的肩,推开两个人的距离。她愕然睁大了眼睛,眼底噙着不可思议。他什么意思?让她坐在他腿上解衣吗?寒酥摇头:“不行,这样不行,我做不到。”
说完这话,寒酥心里突然有一点难过。这话是实话,她真的不愿意很难接受。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难免没有说服力,她又不是没在他面前解过衣。她在他面前已经主动解过衣,如今又这样说,被他听来是不是很矫情很虚伪?
寒酥突然泄了气一样低下头伸手去解衣,腰带扯开,衣襟没了束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