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的,当初前太子无数次折磨这位新殿下,不止皮肉之痛,还喂食了不少毒药。
可新殿下身骨异常,不知疼痛反而利于他割肉排血调配药物为他解毒。
次数多了,新殿□□内的毒物与解药多了,便是血都成了能解毒的宝。
而眼前这位姑娘体内积毒良久,如今仍能如常人一般走动,显然是食了新殿下的血化解了毒性。
“如何?”慕迟凝眉问道。
宋攀松了手,站起身:“回殿下,这位姑娘体内积毒太久,下官须得回去好生翻看医书古籍,方敢对症下药。”
乔绾闻言,心中勉强松了松。
御医这样说,便代表她仍有活路吧。
接下去几日,乔绾始终待在府邸。
金银斋的新铺子在燕都最豪华的地界,正着人装潢着,倚翠时不时去察看一番,张伯便送她前去。
无咎也在第二日便被接去了学堂。
只是让乔绾烦躁的是,慕迟隐瞒了他回京一事,除了第一天白日出去外,其余时间如同住在了这处府邸一般,放着东宫不去,偏偏成日待在此处。
三日后,宋攀再一次出现在府邸门口,只说解毒的法子有了。
宋攀带着乔绾和慕迟二人去了府邸后方的一处院子,走进里间,打开封闭的密室。
密室中一阵森冷的寒意用来,饶是乔绾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可转瞬肺腑中的燥热像是被压制住一般。
一旁的慕迟冰冷的指尖也有些僵硬。
乔绾定睛看去,才发觉密室周遭是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
“这些都是连山上挖回来的冰,”宋攀解释道,“这些冰能制住姑娘体内的积毒,下官开了一道方子,自明日始,姑娘须得每日煎服,服下一炷香后,再来此处药熏半个时辰,约莫半年,便能除去体内十之七八的积毒,若是顺利,半年后便只需服药数月,再无需药熏。”
乔绾听着宋攀的话,想到自己竟真的能安生活下去,不觉双眸亮了亮,前几日的烦躁也烟消云散。
她看着周围的冰,不觉深呼吸一口气,却没等吐出,手便被人抓住了:“你还未曾服药,在此处待久了恐有不适。”
乔绾一僵,手下意识地挣了挣。
宋攀见状忙上前对慕迟道:“这位姑娘还好,殿□□寒,在此处待久了怕是会有生命危险,还是早些离开此处为好。”
此刻乔绾才察觉到,慕迟的面色苍白如纸,手也比起平日更加冰冷了,好似比周围的冰块还要寒上几分。
乔绾抿了抿唇,最终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宋攀留下方子便告辞离去了,乔绾回了寝房,看着身侧的慕迟,想到终是此人将她带到燕都,为她解毒,只别别扭扭地道了声:“多谢。”
慕迟微怔,刚要作声,门外便传来司礼风尘仆仆的声音:“公子。”
乔绾忙道:“司礼回来了,想必找你有事,你去忙吧!”
她的语速太快,以至于说完后,整个寝房有短暂的寂静。
慕迟看着她不自在的脸色,良久弯了弯唇,应道:“好。”
司礼率大军凯旋,在大齐朝堂上引起不小的波动,这两年多来,大齐的版图一再扩大,如今慕迟班师回朝,军务朝务必然繁多。
乔绾也开始每日服药,服下药后体内会燥痛难忍,可去了冰窟密室后,整个人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宋攀担心生出状况,跟了她两日,见无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只要她有事便着人去唤他就好。
乔绾道谢一声应了下来。
这几日白日慕迟忙于安顿将士、下颁新疆土法令,忙碌的紧。
乔绾乐得自在。
只是每晚半梦半醒之间,乔绾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紧拥着她,下颌安静地放在她的后颈,一下一下地均匀呼吸着。
就像做梦一样。
直至一日,乔绾睡得早,半夜醒来口渴难忍,不觉舔了舔唇角,刚要坐起身,随后身后一声沙哑的:“渴了?”
乔绾被惊了一跳,才知每晚有人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并非梦境。
慕迟倒是平静,只穿着中衣赤脚下榻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便重新拥着她睡去。
乔绾瞪了他半晌,最终难以将他的手挣开,只得转过身背对着他,越发觉得他真的只是将她当做助他安眠的工具了。
又过了几日,金银斋已装潢得差不多了。
这日,倚翠察看完金银斋便想着快些回府告诉乔绾这个好消息,未曾想刚走到后门处,便看见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府邸管家立于马车前,不多时车门打开,一阵香粉味儿飘过,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悄悄地下了马车。
管家对几名女子点过头,一转身便望见了不远处的倚翠。
管家心中一慌,忙拱手道:“倚翠姑娘。”
倚翠回了一礼,便匆忙朝乔绾的寝房走去。
管家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几个美人